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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之璋論史

【作者序】
自從我從事歷史研究以來:
西方學者認為,歷史都是勝利者寫的。
英國史學家克林伍德說歷史是百分之百的科學。
克羅齊說一切真歷史都是當代史。
中國學者如唐朝劉知幾的歷史研究方法提出的史學、史才、史識。清章學誠的觀點「整輯排比謂之史篡,參互搜討謂之史考,皆非史學。」
這些觀念一直在我心中糾結不休。時而感到融會貫通,時而覺得其中尚有矛盾。在研究的過程之中,漸漸感覺到幾十年的商場經驗對研究史學而言,非常有參考價值。
我從商資格甚老,經歷過蔣介石時代、蔣經國時代,一直到馬英九執政後期退休。我目睹台灣從貧窮到富裕,到衰敗。其中轉變從歷史的角度去觀察、解釋,許多史學問題得到?發,許多歷史因果得到印證。
累積史學方法及對台灣社會的觀察,我提出一些對於歷史研究的心得,跟讀者分享。

一、歷史當然是一門科學
在過去,歷史不是科學或歷史不是純科學是其一,很難掌握正確的史料是其二,歷史的評論沒有一個標準。
但是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兩個問題都會解決。因為科技的進步,政府檔案制度的健全等原因,掌握正確的史料已經不是問題;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地球村的逐漸成形,普世價值的建立,許多標準逐漸一致。
歷史成為一門純科學或許還有一段遙遠的路程,但是追求歷史走向科學,應該是我們每一個歷史研究者的信念與責任。

二、歷史絕不是勝利者寫的
中國是全世界古文明中最喜歡歷史的民族。中國早期宮廷即設有史官,中國一直有優良的史官傳統。所謂在齊太史簡,在晉董孤筆。
中國史官的主要任務是保存史料,而且在唐朝李世民以前有「天子不看起居註」的傳統,原因是怕史官不敢稟筆直書。許多史書是亡國以後,前朝遺老配合新朝史官編修的,此時前朝帝王早就灰飛煙滅,對修史者已經毫無影響力了。修史者沒有隱惡的理由。
即使當朝撰寫的史書,如司馬遷的史記,陳壽的三國誌,對於本朝君王的批評,往往也不留情面。
何況漢朝以後修史因為有大量官方檔案可稽查證,所以帝王左右史官或篡改資料或偽造史料都很困難。即使篡改史料也逃不過史家法眼。如宋高宗、明成祖都有篡改歷史或偽造史料的記?,但是這偽史經過檔案比對、追索,都會還原真相,因為相關的檔案及當朝的史料數量龐大,不可能銷毀或篡改所有的檔案。
現代人修史多根據官方檔案,今日之檔案皆當年之公文也,公文之保留與否或解密時間多根據檔案法。當年批公文者不會想到今日之公文有朝一日成為史家檔案資料,故沒有作偽之動機。今日檔案相關人物可能都已經不在人世。所以史家可以完全公正客觀地修史。
由以上分析,歷史從古迄今都不是勝利者寫的。勝利者的威權是一時的,史家的褒貶是史家行使的獨立特權。
根據中國傳統文化的傳統,知識份子相信歷史之?責嚴如斧鉞。在大量的資料面前史家是檢查官,史家可以對人犯(歷史人物)做缺席審判。

三、我也認為真歷史是永遠的現代史
因為文明永遠在進步,許多是非的標準也常變動,審視歷史事件的因果關係以及視野角度的?度也迭有變化。也就是說回顧、檢討歷史的標準也不斷在變。
如唐朝以前學者評秦始皇幾乎都是負面的,嚴刑竣罰、焚書坑儒、修萬里長城等,幾乎沒有一句好評。但是到了唐朝以後,大家漸漸注意到秦始皇書同文、車同軌以及郡縣制度對中國政治的影響。又如宋朝,歷來中國人談到宋朝,一定會批評宋朝重文輕武,積弱不振。但是史學家跳脫富國強兵不是唯一的標準以後,赫然發現,宋朝是一個偉大的朝代。無論文化、經濟、科技甚至老百姓的幸福指數都是全球之冠。即使以軍事而論,宋朝都不是弱國。蒙古大軍橫掃中亞,所向披靡。只有宋朝堅決扺抗到底。蒙哥汗戰死四川釣魚城下。宋人堅守釣魚城達三十六年之久。
蒙古人征服中國整整花了四十多年,可見宋朝在軍事上並非弱國。而史學家一直到近代才對宋朝有不同以往的評價。所以換句話說,所有的真歷史都是當代史,這句話是成立的。清朝學者趙翼詩曰:「預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覺陳」最能闡明這個觀點。
一個史學工作者必須具備法官大公無私的品德,以及毋縱毋枉的求真精神,這種精神中國人謂之史德。唐史學理論家就提出史德的概念,研究歷史要「心正氣平」,否則會寫出一堆穢史。
劉知幾史學、史才、史識,以及章學誠史德的概念,與西方史學家的觀點其精神實有貫通之處,其中也有互補之處的空間。
台灣的史學界不是正有一大批「苟欲取悅當代,遂乃輕侮前朝」(唐劉知幾史通)的「教授」,正在誤導我們的下一代嗎?
這本書的出版希望能讓歷史回歸學術,教授們也不要再做政客的打手,因為你們的作為也是歷史,將來也逃不過史家的有罪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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