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斧頭和魚缸

當時代的潮流向前急湧時,與其隨波逐流,倒不如追溯遙遠,在疑真似幻的墨色情境中,融入古老的人心,反而能使生命有些厚度──
幾十寒暑之後,又能留下些什麼呢?
一片孤雲?
抑是幾絲寒雨?
他的身體軟軟的從床沿滑到榻板上,禮帽落在新娘的腳邊,他的臉孔是透明透亮的黃蠟色,後腦枕在床沿上,額角和鼻凹間沁出一些凝成微粒的虛汗,鼻翅開闔著,氣息短促而微弱,他的顏面又興起一陣不隨意的痙攣,使五官歪扭成極端怪異的形狀,看上去格外的怕人。
他最後一次睜開眼,看見一爐紅毒毒的焚化紙箔的紅火亮在他的床榻前面,很多陌生的人臉被火光烤成奇異的紅色,其中有一張披散長髮的白臉——月嬌的臉,直逼向他,他摸著那支金簪子,用簪尖刺進他自己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