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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寶達人之8【富豪爭寶】

看著護衛隊員們把東西都搬到了車上,能裝盒子的都裝了起來,沒有盒子的就用海綿包好隔開,一件一件都弄穩妥之後,張辰才放心地找了把椅子來,坐在院子裏等著那個叫張嬌的孩子被帶來,順便打量著院子裏的東西,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漏網之魚。
這院子裏還有不少青銅器,這個可不是那麼容易碰瓷的,估計武長順這傢伙這些年也賺了點錢,想要改行到造假售假來吧,這小事業發展得夠迅猛的啊。
張辰正在感歎著民間造假售假的危害,冷不防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了一聲「哥」。
哥們兒正忙著呢,張辰不以為意地抬頭一看,距離自己十幾步的地方,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女孩子,五官和模樣跟自己有六七分相像。
不用別人說什麼,只要在某些場合下見了面,張辰就能夠確定這個女孩的身分:關中張家老三張奉松的女兒張嬌,也就是自己那個血緣上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張辰只是奉兩位母親之命來這裏看看的,也天道酬勤地得到了不少好寶貝,但是卻沒想過見到這個女孩後該做什麼反應。
在張辰的心裏,可以說是有些討厭這個女孩的。張芷蘭是主動和張奉松分手了,都那種情況了,能不分手嗎?張辰也是被張奉松親手扔掉的,那麼多年也沒有再找過,他早已經不把自己當做關中張家的人了。
張辰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也可以說他的臉上根本沒有表情,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就那麼直視著眼前的女孩。
女孩本已經邁出去的一隻腳,也因為看到張辰的眼神而縮了回去。她現在的心裏有激動、有喜悅、有興奮、有快樂,也有一點茫然,有一點畏懼。
望著張辰看向自己的眼神,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了。面前這個俊朗男子,就是自己的親哥哥,是血脈至親的哥哥。只要再往前走幾步就能觸碰到,就能撲在他的懷裏喊一聲「哥哥」,可是她卻覺得離他那麼遙遠。
從前她並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一直到十五歲的時候都還以為自己是家裏唯一的孩子。在一次夜裏起床喝水的時候,她聽到了父母的談話,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哥哥。
從那以後,張嬌就開始留意這個哥哥的各種消息,過了很久以後,她才對當年的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瞭解。
親自去體驗感受了唐韻的龐大,張嬌才知道哥哥有多厲害,資料裏介紹得很清楚,唐韻的建設投資就有百億以上,各個展館藏品的價值加起來是無法估算的天文數字,至少現在沒有人能對唐韻的藏品給出一個確切的估價。
如果想要知道哥哥有多厲害,那就必須要進一步瞭解他。《博古藏談》成了張嬌最喜歡看的節目,連過去已經播過了的節目,張嬌都買來光碟一遍遍地看。
得知哥哥最喜歡的是古玩,張嬌就打算從這裏下手,哥哥看到古玩一定會很高興的。她希望能夠親自買到一件真正的古玩送給哥哥,然後就可以看到哥哥的笑容,那對於張嬌來說是最幸福的事。
但是買一件古玩遠比她想像的難得多,對於沒幾個錢的她來說,就更加難了。只要有空,張嬌就會去逛古玩市場,可那裏不是她不敢買的便宜貨,就是她買不起的高價貨,一般萬八千的東西哥哥肯定看不上,這可把張嬌愁壞了。
當她又一次到潘家園去逛的時候,終於出事了。一個看起來很像古玩商的人主動找她說話,帶著她去看了一對瓷瓶,看起來很漂亮的樣子,又是那麼古樸,張嬌覺得自己的機會很可能來了。
就在她要伸手接過古玩商遞來的瓶子時,卻很不小心地把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張嬌臉色大變,據對方說這是一對明朝瓷瓶,自己肯定是沒辦法拿出同樣的來賠他,只能央求對方了。
誰承想剛才還是一臉憨厚笑容的古玩商突然變臉了,兩萬塊一對的瓷瓶也變成了兩百萬一隻,張嬌也不是傻子,第一時間就能夠想到,自己應該碰上傳說中碰瓷的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她剛剛回到京城,就趕上了這樣的事,如果被家裏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兩百萬可不是小數目,東西都打碎了,自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啊。
慌亂之間,張嬌想到堂姐張嫚說過,她第一次和哥哥見面就是因為一個碰瓷的案子,當時哥哥無情地揭穿了騙子的伎倆,才避免了堂姐冤枉哥哥。既然上一次哥哥能夠揭穿騙子的伎倆,那這一次也一定能。
張嬌也不敢肯定哥哥會來救自己,只能抱著希望撥打了那個默默記在心中的號碼。結果現實很無情,哥哥根本就不認自己這個妹妹,張嬌心裏酸痛無比,哥哥最終還是討厭自己的。
張嬌哭了,就由著這些碰瓷的人押著她上車,不是因為自己被騙了,不是因為自己被坑了而沒有錢賠給對方,而是因為哥哥根本就不想理自己。她很清楚地聽到了電話裏的聲音,聲音很好聽,但是卻讓張嬌心痛,那個聲音很冷靜,但是卻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誰。
後來哥哥的電話又打回來的時候,張嬌又感覺世界是那麼溫暖,看來哥哥還是願意接受自己的,他這不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著急了嗎,不著急又怎麼會打回來呢。
其實當時的情況她根本不知道,張辰回撥電話只是想說一句,他根本沒有一個叫做張嬌的妹妹,也不會去付什麼賠款。
張嬌被帶到了一座舊院子裏,沒收了隨身的電話和錢包,安排了一個中年婦女看管著她。這時候張嬌安靜下來了,哥哥是個大英雄,只要哥哥來了,這些壞蛋就會全部倒下。
沒過太久,也就是一個多小時,那個參與了碰瓷的叫二柱子的人來了,一臉的緊張和恐懼。二柱子跟那個看管自己的女人說,哥哥帶著一大批人來了,而且也迫使他們承認了自己碰瓷的惡行,這就要帶自己走了。
張嬌真的很高興,哥哥終於來救自己了,而且來得這麼快。這時候張嬌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全世界最偉大的那個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哥哥,而這個榮耀也只屬於自己,因為再沒有一個妹妹能來和自己爭這個哥哥。
可就在張嬌見到張辰的時候,她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哥」,卻看到了一雙空洞的眼睛。她看得很清楚,那雙眼睛裏沒有她,沒有仇恨,也沒有怨憤,同樣也沒有喜悅和親情。那只是一雙眼睛,就那麼毫無感情地審視著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又好像只是看到了空氣。
張嬌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是親昵地撲過去喊他哥哥,還是就這麼靜靜地站著,或者無奈地道謝,然後轉身離去。
這個時候的張辰同樣感到迷茫,他看到了對面那個女孩所有的動作和表情,看到了那張和自己極為相似的面容,那個女孩激動、喜悅、興奮、快樂,然後又變成了茫然、畏懼、失落,他也看到了邁出來又縮回去的一隻腳。
那隻腳穿著白色運動鞋,可能是因為走了不少路,又在郊區待了一段時間,沾上了不少泥土和灰塵。女孩穿著草綠色七分休閒褲和白色T恤衫,一頭烏黑的直髮紮在腦後。可能是因為過來的時候有些急,現在還有些氣喘吁吁,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
傳說中,雙胞胎可以有一定的心靈感應,當其中一個人有危險或者極度喜悅的時候,另一個人就能夠有明顯的情緒變化。張辰對於那個理論並不是很確定,至少不支持,畢竟自己沒有見過。
但是現在,張辰好像能夠感應到女孩的內心,她渴望、也需要自己接受她,並且給她一個微笑,她就能夠從慌亂茫然的情緒中跳出來。但是張辰在內心告訴自己,他一定做不到,這是埋藏在內心裏二十多年的無視,絕不可能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改變。
內心掙扎過後,張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並沒有去搭理女孩,而是先對安鎮忠吩咐道:「老安,你先讓弟兄們把車動一下,等會兒走的時候也方便。還有,把這些傢伙都銬上,全部蹲到太陽底下去,先曬曬他們的腦子再說。」
然後張辰又拿出電話給張嫚撥了過去,告訴她這裏發生的事情,讓她安排人過來接手一下這個碰瓷集團,關於張嬌的事情則一句也沒有提起。
張辰打完電話後,才往前走了兩步,隔著一點距離,對張嬌說道:「今天只是一個意外,再有下次,我肯定不會管你,古玩市場不是一個小女孩就能隨便逛的,別到處給人添麻煩。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等一會兒就會有員警過來,裏面可能會有你二姐,她會帶你回去的。」
說完張辰也不管張嬌是什麼反應,繞開她繼續向前走,邊走邊吩咐韓奎道:「老韓,你帶幾個弟兄留下來看著這些傢伙,等下我那個二姐的人會過來處理,你直接交給他們就好了。」
說完後,張辰頭也不回地向外邊走去,他不想在這裏多待了,那個女孩的眼神讓人太難受,怎麼看都感到不舒服。
他想走,可是卻有人不想讓他走,好不容易見到哥哥了,張嬌怎麼能輕易放過呢。雖然哥哥對自己並不友好也不禮貌,說話也毫無感情,但是張嬌知道,這不能怪哥哥。如果換了自己,恐怕要比哥哥做得還過分,至少他現在來救自己了,不是嗎?
而且他留下人來看著這些人,卻不通知這邊的警方來處理,明顯就是要給堂姐製造功勞,這就說明他的內心是願意和堂姐交往的,也願意幫助堂姐。還有就是,他留下這些人,不也是在保護自己嗎,他完全做不了壞人的。
想到這裏,張嬌再也顧不上什麼了,淑女、臉面全部都不重要,只要能把哥哥留住,其他都無所謂。
就在張辰往外走了沒幾步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哥,你別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你是我哥哥啊。過去那麼多事情,並不是我能改變的,但是你至少應該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啊。我不管別人是怎麼對你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親哥哥。哥,我們是血脈至親,其他人我管不了,也沒權利去管,可是我能管得了我自己。哥,我今天替父母向你道歉了,我不奢望你能原諒他們,畢竟那是不可彌補的錯誤,可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啊,我求你了,哥哥!」
張辰能夠清楚地聽到背後「咚」的一聲,只是這一聲,就快把他的心敲碎了,那個女孩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跪下了,雖然代表的是她的父母,但承受的卻是她嬌嫩的膝蓋。
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面,張辰強制性地用意念力堵住了自己的淚腺,艱難地轉過身來。淚腺雖然堵住了,但是卻難以遮掩他已經有些發紅的眼眶,甚至連嘴裏發出的聲音都顫巍巍的。
對著周圍一干人等,張辰強作笑容道:「呵呵,這個丫頭的確是有點傻乎乎的。老安,你看咱們是不是等警方的人到了以後再一起走啊,有些事情畢竟還是要交代清楚才好。」
安鎮忠等人的臉上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心裏卻在嘀咕,這些人都是你的屬下,犯得著用這種商量的語氣嗎?張先生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嗎,都這樣了還要死撐著,咱們還是別在這裏待著了,要不還真怕他不好再裝下去。
安鎮忠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帶著護衛隊員主動退出到院門外,這事涉及和關中張家的恩怨,誰都不好插手。雖然大家都覺得,這個女孩是與當年的事情無關的人,而且又是張先生血脈至親的妹妹,但也的確是關中張家的子弟。
張先生這個人重情重義不假,對護衛隊的弟兄們也是好得沒話說,有什麼事都願意和大家一起討論,也很願意聽取弟兄們的建議。可是從小就被丟棄的痛苦不是誰都能理解得了的,沒有親身經歷過那種慘痛經歷的人,誰也沒資格去說什麼。
而且這完全是私事,所有和張辰有關的人中,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也就是張辰的母親張芷蘭了。今天張辰能夠到這裏來,也完全是張芷蘭和陳雯琳勸說的結果,依照張辰自己的意思,根本就是不想來也不想管的。
張辰能夠和關中張家的三姐妹交往,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又冒出來的這個女孩身分上的確要比那三位尷尬一些。接受她並不比接受關中張家的第二代容易,今天能夠來走這一趟就已經很夠意思了,接下來的事情變化就要看他們兩個的緣分和天意了,誰都幫不上忙。
護衛隊員都出到大門外了,再沒人管那些已經被銬起來的傢伙,別說他們已經失去了大部分行動力,即使他們全部都吃了興奮劑,也絕不會被張辰看在眼裏。如果他們真的想有什麼動作的話,可就正好給了張辰動手撒氣洩憤的藉口了,他現在正覺得很不爽呢。
如果到了現在,張嬌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的話,那她就真是一個傻蛋了,也就完全沒資格讓張辰把她當做妹妹了。本來和關中張家就有芥蒂,又是一個傻蛋,任誰都不願意招惹上這麼一個人的,何況是張辰呢。
張嬌雙手支地站起來,興奮地衝著張辰飛奔過去,三步併作兩步撲到張辰懷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哭聲裏包含了太多委屈和辛酸,還有剛才張辰離開那一刻的恐懼,這時候都爆發出來了。
抱著哥哥的張嬌終於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了,而且這幸福是如此真實,她哽咽著大聲說道:「哥,我想你想得好苦啊,我是你妹妹啊,你不可以不要我的,哇……」
張辰這時候倒是放開了,母親說得很對,不論關中張家對自己和母親做過什麼,都跟這個女孩沒有任何關係,她和自己是血親兄妹,這一點聯繫是無論如何都割捨不斷的。就像自己和關中張家老大的三個女兒一樣,現在不也都相處得不錯嗎,與上一代的恩怨何必再牽扯到這一代人的身上呢,冤冤相報何時了。
再說自己和關中張家已經很清晰地劃了界限,絕不可能再以關中張家第三代的身分出現,也就沒必要把那些恩怨放在心裏了。
而且這個妹妹給人的感覺也不錯,漂亮是肯定的了,人看來也算真誠善良。只要她不是打自己什麼主意,多一個親妹妹也是不錯的事。
既然都這樣了,總要說點什麼吧,總不能就這麼一直讓她哭下去,自己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眼眶憋得快難受死了。過一會兒很可能張嫚也要過來,到時候被她看到這副樣子,說不定會笑話自己了。
張辰拍了拍張嬌的肩膀,說道:「好了,別哭了,跟我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被這些人盯上了呢?」
張嬌得到了哥哥的認可和接受,而且對自己的態度也很親近,淚水馬上就止住了。接著她就把自己從回到京城開始,一直到被這些傢伙碰瓷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辰聽了心裏又是一陣感動,這丫頭還真是煞費苦心啊,也不枉自己接受她,看樣子是個值得讓人疼愛的孩子。就是這孩子太單純了一些,什麼都不懂就敢跑到古玩市場去憋寶,這不是找著槍口往上撞嘛。
張辰忍不住嘴裏嘟囔了一句:「這個丫頭還真是有點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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