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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鬼的日子之5【趕屍客棧】

第五十一章  六合莊
二子瞇著眼說,「道上的人都叫這裏六合莊。這兒龍蛇混雜,你到了就知道了,也可以說是奇人異士彙聚啊。別人要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這地方水深著呢,據說方圓幾百公里的最大黑市就在這個莊子裏。」

第五十二章 驅鬼大法
道士瞇眼冷笑著看著棗樹,又是一聲大喝:「大膽陰魂,哪裡走?」緊接著飛身躍起,舉起桃木劍,對著棗樹就是一陣瘋狂的砍劈。
「諸位請上眼,看我趙師兄的雷震火神兵驅鬼大法!」另一個穿著道袍的人說道。

第五十三章  考古隊
車子出發後,上了一條大道,開到一個小縣城裏,在一個博物館外面停下了。
我看到博物館上寫著「衫翟博物館」,上面還掛著一個橫幅:「熱烈慶賀我縣紅河考古隊成立」。我思索了一下,大概明白他們在搞什麼把戲了。

第五十四章  家族恩怨
黑月兒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她坐在驢背上唱起了苗族山歌。許多鳥兒被她的歌聲驚起,撲啦啦地飛起來了。
「大妹子,你的嗓子真是好啊。你能不能講講你丈夫和那個女人之間的恩怨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子問道。

第五十五章  趕屍客棧
「哎喲,小兄弟你果然厲害,隔這麼遠就察覺到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這是要去趕屍客棧。那裏是用來停屍的,你說陰氣會不重嗎?」黑月兒瞇眼笑了起來。
大家都有些驚愕,一起圍了上來。

第五十六章  顛倒金銀花
要想解這種毒,可以先從解除噴火蟲的毒性入手,那是一種非常罕見和奇特的草藥——顛倒金銀花。顛倒金銀花花苞剛開放的時候是金黃色的,開敗之後變成銀白色。花瓣的藥性也產生了陰陽顛倒的效果。

第五十七章  初生牛犢不畏虎
「嘿嘿,小哥兒,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身懷絕技。」老苗子瞇眼說道:「不過,小哥兒,我老嘎還是要勸你一句,初生牛犢不畏虎確實是勇氣可嘉,但是你可知道,其實這意味著牛犢會死得很難看?」

第五十八章  毒寨尋藥
「嘿!」我猛然被襲,小腿就被咬了一口。
蛇一口咬完,立刻縮了回去,瞪著兩隻三角眼盯著我。我的腿上傳來一陣麻木的刺痛,掙扎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我打開手電筒一照,發現那是一條巨大的青竹絲。

第五十九章  冷水烏家
「冷水烏家是一個大家族,家族絕活名冠苗疆,他們家族的人都非常古怪孤傲,喜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黑月兒從腰上的一個小葫蘆裏放出了一條銀白色的蠶蟲,遞到我面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第六十章    解開謎團
我怔怔地看著周近人,看著這個曾經滿臉感嘆,跟我訴說他不幸的遭遇和對初戀情人相思之情的人。一時間,我難辨真假,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才是一個真正的謎團,一個掩飾得很好的謎團。

我們到了杏花村的外頭,老遠就聞到濃郁的酒香,不覺對望一眼,滿心欣喜,快步走進村裏最大的酒家,要了小菜和兩罈上好的杏花酒,開懷暢飲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我們找了一家客棧,倒頭就睡。等到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我推開窗戶向外看,四面只有一些微弱的火光,果然整個村子都沒有通電。我點亮了桌上的蠟燭,去隔壁二子的房間叫醒他。
二子打著哈欠,到我的房間裏灌了幾口茶水,揉揉臉道:「差不多可以出發了。不過,咱們還得裝扮一下。」
二子從懷裏掏出兩塊三角形的黑布,遞了一塊給我:「把臉蒙上。」
我看著二子蒙了臉,活脫脫一個江湖大盜的形象,覺得挺可笑,問道:「蒙臉做什麼?還怕人看見啊?」
「是啊,高人都是這麼神秘的。」二子認真地說。
「那我就不蒙了,我可不是什麼高人。」我笑道。
二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把已經蒙上的黑布扯了下來,嘟囔著跟我下了樓。我們向店老闆要了花燈和蠟燭。
「就在前面那片樹林裏,那是個私人莊院,叫水月山莊。」二子介紹著,「那裏不對普通遊客開放,實際上是黑市談判場所。」
我抬眼望著那片大樹林,不覺皺眉道:「這裏不乾淨,陰氣很重。」
「嗨,這還用說嗎?這種地方,枉死的人難道會少?」
我們來到了樹林的外圍,路邊一陣輕響,突然躥出了四五個穿著緊身黑衣的人,把我們擋住了。
「對不起,這裏不對遊人開放,二位請回吧。」領頭的黑衣人聲音很冷峻。
「我是來給你們莊子上送東西的。」二子瞇眼笑道。
「哦,這個可以。」那些黑衣人讓到了一邊。
我們沿著一條七拐八扭的小路又走了一段,才來到一個大莊園外。莊院占地面積很大,圍牆很高,圍牆外有一條水渠圍繞著莊院,儼然是一座城堡。
「這是前門,有大道和大橋直通大門,但是一般不開,晚上想進去要走側門。」
我們沿著護莊水渠向側裏走去,看到了一個掛著兩個紅燈的院門,一條又寬又大的木板搭在水渠上,院門口有兩個穿著青衣長衫的小夥子正在值夜。
「什麼人?」那兩個小夥子從腰裏掏出了黑傢伙,指著我們喊道。
「我們是給莊上送東西的。」二子答道,又低聲對我說:「他們手裏有槍。」
我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哦,那你們過來吧。送的什麼東西?」
「驢皮。」二子答道。
兩個小夥子一愣,對望了一眼。
「我帶你們過去吧。」其中一個小夥子對我們招手道。
我們走的是一條小道,旁邊都是林木假山,然後進入了一個院落。其中一個房間裏有地道,我們出了地道,來到了一個小院子裏。
小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堂上一溜三間青瓦小屋,房門緊閉,主屋簷下,一盞青白色的風燈晃蕩著。
「二位,裏面請,我就不陪了。」小夥子說完,轉身走了。
「進去?」我看著二子問道。
「進去吧,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小心為上。真他娘的陰森,我進來後,一直覺得心裏毛毛的。」二子捋了捋胳膊。
主屋的房門突然打開了,裏面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吳師兄,你說院子裏站著的那個小娘子,她的丈夫是誰呢?」
「哈哈哈,趙師兄,依我看啊,這小娘子可不一定有丈夫啊。你看她衣衫不整、釵環凌亂的樣子,我覺得她應該是被強暴而死的啊。」一個公鴨嗓子答道。
二子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哆嗦了起來,面色青白地一邊抹著冷汗,一邊彎腰挑燈,瞇著眼睛努力看著院子,低聲問道:
「難道這院子裏真的有鬼?」
「別看了,就在你背後站著呢。」我故意要嚇嚇他。
「哎呀!」二子一下子跳了起來,連蹦了好幾下,一直跳到院子中間,這才轉身滿臉驚恐地看著我說:「小祖宗,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害得我脖頸後面被冷風吹了半天,原來是因為有這個東西在。」
「呵呵,沒事的,人家可沒想害你。咱們進去吧,正事要緊。」我笑道。
「喂喂,別這樣啊,這些小鬼小魂對你來說,不是抬抬手就搞定的嗎?你快拿法寶出來,順手把這個東西除了吧。」二子攛掇著我。
我笑道:「鬼也有好有壞,她只是有冤未申,在這兒等待有緣人幫她而已,並沒有想害人,為什麼要把人家趕盡殺絕?這樣不太道義,咱們還是別多事了。」
「哈哈,好個不太道義。」一陣大笑聲從主屋裏傳出來,一個手裏捏著桃木劍和紙符的道士走了出來,滿臉不屑笑容,冷冷地看向我和二子,嘿嘿冷笑道:「沒有能力驅鬼,就不要找什麼藉口了。還是讓道爺來給你們指點迷津吧!」
這個道士斷喝道:「急急如律令,雷震火神兵,妖魔鬼怪,快快現形!」他撮指一捏手裏的紙符,紙符隨即「撲哧」一響,著起了火。
道士冷眼看著紙符燒了一會兒之後,一揮桃木劍,猛地將紙符砍飛出去。
「劈裏啪啦——」紙符飛出去後,濺射出了一片刺眼的火花。火花持續了好幾秒鐘才熄滅了,紙符的灰燼落在一棵歪脖棗樹下。
道士瞇眼冷笑著看著棗樹,又是一聲大喝:「大膽陰魂,哪裡走?!」緊接著飛身躍起,舉起桃木劍,對著棗樹就是一陣瘋狂的砍劈。
院子裏這麼大的動靜,引得主屋裏又走出了十來個人。我發現那十來個人衣著各異,有男有女,都新奇地看著這個正在表演驅鬼術的道士。
「諸位請上眼,看我趙師兄的雷震火神兵驅鬼大法!」另一個穿著道袍的人說道。
其他人就在院子裏圍成了一個小半圈,我和二子站在院子中間,就變成和他們站在一起了。
二子這時有些佩服地對我說道:「看這陣仗,是個有真功夫的啊,你快看看他有沒有把那個陰魂驅除掉?」
我撇撇嘴道:「陰魂是驅除了,不過,這也證明不了他的本事。院子裏就這麼一棵棗樹,棗樹下陰氣很重,只要是有點道行的人都能看出來。用桃木劍這麼一陣亂砍,陰魂自然被驅除了。人家一個冤死的女孩,又沒作怪,無來由地把人家的魂魄打散了,有什麼好的?真是作孽。還有那個什麼雷震火神兵,根本就是花裏胡哨的玩意兒。」我低聲道。
「哪裡來的小雜碎,竟然敢侮辱我趙師兄的絕技,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我的話音剛落,另一個道士轉身瞪著我,一聲喝罵。
那個正在驅鬼的道士也冷著臉捏劍走了過來,對我冷笑道:
「小子,你是什麼來頭?你居然敢侮辱道爺的雷震火神兵,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斤兩,敢說這樣的大話。」
見兩個道士一齊聲討我,餘下的人都自覺地站得遠了些,繼續圍觀。我心裏暗笑,知道這些人巴不得我和那兩個道士鬥起來。
「我說,二位道長,請別生氣,這位小師父不過是隨便說句玩笑話,不當真的。二位都是高人,就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啦。咱們還是先到屋裏談正事吧,你們看好不好?」二子急得滿頭冒汗,連忙連聲賠不是。
「哼,就是因為他是小孩,我們才要好好給他上一課,讓他知道天高地厚!」那兩個老道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傲慢地逼近了一步,捏著桃木劍指著我說:「小子,你倒是說說,道爺我這雷震火神兵怎麼就花裏胡哨了?」
「哎哎,我說,管事的人呢?怎麼還不出來呢?」二子焦急地四下尋找能夠化解這場紛爭的人。
「我在這裏。」主屋的門內走出了一位穿著黑紅衣裙、頭上戴著斗笠、臉上蒙著輕紗的女人。這個女人身材高挑,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哎呀,大掌櫃啊,您在這裏,那就好辦啦。您快幫忙勸勸這二位道爺,讓他們快別跟小師父為難啦。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你說是不是?」二子說道。
「哦?」女人微微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場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兩位老道,退後一步說:「江湖規矩,切磋一下倒也沒什麼。這位小兄弟既然敢口出狂言,想必也有幾分真功夫。說起來,我也對趙道長的雷震火神兵非常好奇。小兄弟,不如你就給我們解釋一下吧,也讓大家長長見識。」
我側頭去看這個女人,和她輕紗後的目光對上了,在這一剎那,有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我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熟悉。
「哎呀,大掌櫃啊,你這哪兒叫勸架啊?」二子更著急了。
這時候,最開心的要數那兩個老道了,他們挺直了腰板,冷眼看著我說:
「小子,我先撂句話給你,如果你說得不對的話,道爺我可要把你的牙掰下來。讓你以後再敢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我原本心裏沒什麼怒火,但是聽到這句話,不覺也火起了,我冷笑了一聲,隨手從地上撿了一片乾樹葉,捏在手裏說道:
「我先說明一下紙符著火的原理,就是一個小機關。只要先在紙符上塗了紅磷,手指縫裏再捏上一顆打火石,需要點著火的時候,用力一撮手指,打火石和紅磷一摩擦,就著火了。」
我抬眼看了看那道士,發現這傢伙的臉色有些發青了,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不覺心裏一陣好笑,對他揮揮手道:「還要不要我繼續說明雷震火花是怎麼弄出來的?」
姥爺對我說過,修行之路,最關鍵是恬淡無為,外修筋骨不如內修精氣,內修精氣不若心修真魂。真正的世外高人,是不顯山露水的,只有那些沒有多少道行、利欲薰心的江湖術士,才會搞這些花裏胡哨的噱頭。如果這個趙道士只是不動聲色地把那個鬼魂驅除了,我是不會去找他的麻煩的。
趙道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愣了老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另一個道士心知大事不妙,悄悄地退到了一側,低頭看著地面,裝縮頭烏龜了。
「哎——」趙道士看了我半天,最後長嘆了一口氣,對我一拱手道:「趙天棟今天方知自古英雄出少年,一山還有一山高,小兄弟果然後生可畏,趙某見識了。敢問小兄弟貴姓大名,在何處修行?」
我知道趙道士已經認輸了,也就沒再逼他,淡淡一笑道:「在下方曉,師門只是旁門左道,不值一提。」
「原來是方曉兄弟。」趙道士連忙笑道,「我看這隊長的位置非你莫屬了,我趙天棟第一個舉雙手支持你。」
我在心裏冷笑,我已經把他看穿了,他就是一個陰險小人,表面上他是在討好我,實際上卻是故意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他知道自己對付不了我,就想讓在場的其他高人來對付我。
果然,趙天棟推薦我之後,大掌櫃便道:「考核還沒有正式開始,大家還是先進屋吧,等事情商議完畢,咱們再定隊長人選。」
大掌櫃轉身就進屋了。餘下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跟著進去,由此可見這個女人很有威信。

到了屋裏,我發現擺設很簡單,只是靠牆處放了兩排椅子,上首一張方桌,兩邊各有一張太師椅。
大掌櫃此時坐在其中一張太師椅上,另一張空著。有幾個身穿黑衣長袍的人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大掌櫃身後靠牆站著,像是保鏢一樣。餘下的人則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來。
趙天棟和另一個姓吳的道士自然是坐在一起,他們的旁邊隔著一個座位,坐了一個懷裏抱著藥箱、戴著老花眼鏡的老者,估計就是那個老軍醫了。
老軍醫的下首,坐著一位身板挺直、大約三十來歲國字臉的人,這人顯然是軍旅出身,看得出來他很敬重那個老軍醫,正微微側首、臉帶恭敬地和老軍醫說話。
這個人的下首,則坐著一位約四十歲、留著小鬍子、面色冷峻的人。那個人一直微皺眉頭,眼神凌厲,不時看著已經關上的房門,似乎隨時準備衝出去。
餘下的五個人就坐在他們的對面。二子拉著我坐在靠近大掌櫃的位置。他一坐下來,就堆著滿臉猥瑣的笑容和大掌櫃搭話,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在我身邊喊了起來:
「哎呀,小兄弟,姐姐能不能坐在你旁邊啊?」
我抬頭一看,看見一位盤著髮髻、樣貌非常俐落的女人。她樣貌普通,看不出年紀,含笑看著我,聽口音,我猜她可能是雲南來的嚮導,於是連忙起身,恭敬地說:「姐姐請坐。」
這個女人掩嘴一陣嬌笑,用媚眼看著我說:「哎呀,姐姐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有什麼事,儘管找姐姐,姐姐一定幫你。」
這時,女人的下首卻傳來了一聲冷哼,一個陰沉的聲音說道:
「哼,小子,等下說不定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我不覺一愣,知道這個聲音是衝著我來的,連忙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隔著一個座位,坐著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袍中、頭上戴著黑斗篷、臉上蒙著面的人。這個人正冷眼看著我,似乎對我很不喜歡。
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對我這麼有敵意,有些疑惑,就想過去和他說兩句話,緩解一下氣氛。
我剛起身,我身邊的女人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笑道:「哎呀,小兄弟,你理那東西做啥?不管他,咱們坐著說話。」
她雖然只是隨手拉了我一下,我卻如同被蛇咬了一般,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全身一抖,連忙彎腰躬身推開女人的手道:「姐姐,聊天可以,但您還是先把您的小寶寶照顧好吧,不然我可不敢坐下了。」
姥爺曾經跟我講過苗人養蠱的事情。養蠱要在每年端陽正午,大地陽氣最盛的時候,到野外抓毒蟲,比如毒蛇、蜈蚣、蜘蛛、蠍子、馬蜂、蟾蜍等等,但凡是有毒的東西都行,抓回來之後,在家裏焚香祭拜蠱神,再將毒蟲都置於一口大罈子之中,蓋上罈子,直到罈子裏的毒蟲只剩下最後一條毒蟲,就是蠱蟲。
餵養蠱蟲的方法,就是定時讓蠱蟲去吸人的血,人被蠱蟲吸血之後,雖然不會失血而死,但也會身中劇毒。
如果不放蠱蟲出去咬人,蠱蟲就會咬養蠱者,把養蠱人反噬致死。蠱蟲中最厲害的,是冰魄金蠶蠱。
每種蠱蟲的毒性都不同,只有養蠱人才有解藥。所以,如果得罪了養蠱人,被他養的蠱蟲咬了,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了。而養蠱的人家,通常都是裏外打掃得一塵不染。所以,在苗寨行走的時候,如果遇到特別乾淨的人家,是不能進去的;遇到穿著打扮特別考究整齊的人,也最好不要靠近。
姥爺還說,苗人有一種趕屍的活計。這些人白天休息,晚上走路,一旦遇上,切勿衝撞,要繞道讓開。這叫做「喜神過路,關門閉戶,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時,就覺得她的打扮太乾淨俐落了,但是一時間卻沒能想到這一點。剛才她伸手拉我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她悄無聲息地把我衣服上的一根頭髮捏了起來,塞到口袋裏。我這才反應過來,她是一個養蠱的人。
養蠱的人如果想讓蠱蟲害人,只要把那個人的頭髮或者碎指甲之類的東西讓蠱蟲嗅一下味道,蠱蟲就會去叮咬那個人。
我心裏懊惱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搞得現在被人家握了把柄,看著這個女人,氣也氣不得,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是不敢向她討回頭髮的,因為我擔心她一生氣,就讓蠱蟲來咬我。但是我也不能完全裝作不知道,於是提醒她一下,我已經知道她是養蠱人了,讓她不要害我。
果然,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又是掩嘴一陣嬌笑,然後說道:
「小兄弟,果然是高人,姐姐越來越喜歡你了。放心吧,姐姐的小寶寶現在不餓,你坐吧,咱們聊天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訕笑了一下,側身坐下來,小心地陪著她說話。
「什麼小寶寶?我怎麼沒看到?」二子這時滿臉好奇地伸頭過來問道。
「呵呵,這位大哥想要看看妹妹的小寶寶麼?」這個女人一邊拋媚眼,一邊笑著問二子。
二子愣了一下,張口就說想要看。我趕忙伸手捂住了二子的嘴巴,轉身訕笑著說:「姐姐,別聽他的,他是個木頭,什麼都不懂,咱們聊天吧,不用管他。」
我用力在二子的手臂上掐了一下,悄悄在他的手臂上劃了幾下。
二子接到我的暗號,不覺一驚,差點就要起身換座位了,卻被我一把按住。二子明白暫時沒有危險,這才鎮定下來,但是他的神情卻像被霜打的菜葉,瞬間就蔫巴了,一副神不守舍、坐立不安的樣子。
大掌櫃冷冷地笑了一聲,似乎很不屑。我聽到笑聲,不由得扭頭皺眉看了她一眼,正好和她對上眼,然後又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
我和那個養蠱的女人說話的當口,瞥眼看了看她下首坐著的那個蒙著黑布的男人,悄悄對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但是那個男人卻像壓根就沒看到我一般,正在和他旁邊坐著的一個人說話。
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斑白的頭髮,穿著一身粗布的長衫,愈發顯得蒼老,而且還微微弓著背,似乎他的身軀無法支撐歲月的壓力一般。
這個時候,大家基本都坐定了,那個被二子稱作大掌櫃的女人,緩緩地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地說道:「好了,大家既然都到齊了,那現在就開始吧。首先,各人先介紹一下自己,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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