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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獸志異(9)【龍神覺醒】《大結局》

龍淵大帝一番話聽來頗有幾分道理,似真似假,聽著他向我大吐苦水,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現今的情況確實和他所說極為相似。他願意說出這些話,恐怕是有些喝醉了,我偷偷瞥了他一眼,滿臉赤紅,顯然是喝了不少。
我陡然心生一念,趁著他自暴弱點的時候,正好遊說他答應藍泰與虞美兒的事。
我嘆了口氣,舉起酒杯敬他道:「為大帝的苦衷乾一杯。」我放下杯子道:「難道大帝就沒想過尋求援助嗎?大帝四面楚歌,動輒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啊,十萬水族的性命都捏在大帝手中。」
龍淵大帝好像有點喝多了,瞪了我一眼,道:「強援?天下幾大勢力都為了『龍宮寶藏』蠢蠢欲動,無不視我為強敵,誰肯幫我!」
我娓娓道來:「孔聖先放著不說,狼帝與樹帝和大帝同列一后四帝,應該有些交情,如果大帝向他們透露一點共用寶藏的意思,我想他們一定願意與大帝聯手的。」
龍淵大帝橫了我一眼道:「兄弟,你以為我喝醉了,想套我的話嗎,不過我不怕告訴你,狼帝與樹帝乃是奸詐小人,尤其樹帝寡情薄恩,與他們合作不是與虎謀皮嗎?」
我不動聲色的接著道:「聖王呢?聖王一向仁義,如果你向聖王表示忠誠,我想聖王會幫助你度過難關。」
「嘿嘿!」龍淵大帝道,「聖王剛登基,又有叛亂在先,豈肯這麼容易相信我,我坐擁十萬水兵,聖王能不疑心嗎?」
我道:「人族又如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與虎謀皮爾。」龍淵大帝不以為然。
龍淵大帝醉眼朦朧地望著我,嘿嘿一笑道:「老弟,你說說看,老哥哥我的處境是不是很危險!」
我淡淡道:「只是大帝看來仍是頗為悠閒,似乎並不將危險放在眼中,或者大帝已然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吧。」
龍淵大帝苦笑道:「就算我如臨大敵,將整個東海戒備起來又能如何,對那些真正超凡入聖的高手來說,這種戒備形同虛設,而且此舉更會引起別人的猜疑,真的以為我獨吞寶藏,豈不弄巧成拙。」
我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中迅速判斷他說這些話的真假、用意。事實以我瞭解的情況,誠則與他所說相似,但他向我自暴短處又是為何?這點頗值得玩味。
我單刀直入道:「大帝向我說這麼多,不只是向我訴苦這麼簡單而已。」
龍淵大帝半醉半醒地瞄了我一眼,道:「老弟,老哥哥我也是借酒消愁,過過嘴癮罷了,你不要往心裏記,只當老哥哥說醉話。」
我嘿嘿一笑道:「眾生皆醉你獨醒,大帝的心裏跟明鏡似的。大帝說了半天,我雖然駑鈍,但也知道大帝的心意。聖王的心思我很清楚,值此非常時期,就算聖王對大帝有什麼不滿,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大帝有何不利的舉動,更不會拒絕大帝。」
大帝大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道:「酒席上不談正事,來喝酒。」我倆舉杯而飲,笑談風月,品嘗美食,觀賞歌舞。
過了一會兒,酒過三旬,大帝湊近我,道:「老哥哥有女十數,每一個都貌若天仙,人間絕色。老弟年輕有為,又是聖王的新貴,老哥哥十分有意與你結為親家,我家那隻母老虎走時,也曾向老哥哥放言,一定要你做女婿,你看……」
我望了龍淵大帝一眼,他始終還是不能相信我,只是看我年輕氣盛,想用感情來拴住我,令我全心全意為他海人族辦事。這種人確實堪稱一代奸雄,為了自己的霸業,寧願放棄女兒的幸福。
我沒有立即答他,沉吟了一會兒,徐徐道:「家中有悍妻,確實不敢另娶。如蒙大帝不棄,我願意與大帝結為兄弟。不知大帝貴為一方霸主,能不能看得上小弟。」
龍淵大帝愕然地望著我,沒想到我主動提出要和他結義。神色隨即恢復正常,欣然道:「什麼看得上看不上的,老哥哥早就不想幹這一方霸主了,哪有兄弟這樣來得逍遙。能和兄弟這樣的倜儻人物結為兄弟,那是老哥哥我的榮幸才是。」
龍淵大帝說完,頓時停了歌舞,把海人族的所有頭面人物全叫到場,為我倆的結義作證明,儀式雖然簡單,場面卻萬分隆重。看這個情形,只怕我還沒出東海,我和他結義的消息就已經傳遍整個星球了。
我心中暗罵老狐狸狡猾,我本來也只是打算敷衍他而已,不知道他是不是洞悉我的心思,竟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我代表的是聖王,這樣一來,在別人的心中,都會以為他和聖王結盟,他的壓力將會大大減輕,而我這個關鍵的中間人物,只怕以後將會代替他成為焦點。他這一招實在高明,簡單的一下子,就將我由暗處推到明處,而他自己則從幕前隱藏到幕後。
我感歎不已,他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狐狸,我防了半天還是著了他的道。居然木已成舟,我也不用感歎下去,該是想想這個身分能夠我帶來什麼好處,否則豈不白白便宜了那個老狐狸。
完成了所有的儀式,龍淵大帝哈哈大笑抱了我一下道:「從此以後,你我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要是敢欺負你,老哥哥我一定幫你出氣,今天起,你就是東海的半個主人,除了東海水兵外,其他人任你調遣,這是老哥哥的令牌,送給兄弟了。」
他要送我東西,我自然不會拒絕,不占他的便宜,豈不是便宜了他嗎。我謝了一聲,接過令牌,令牌入手傳出淡淡的冷意,正面雕著一隻意態舒展的龍,張牙舞爪,形態威猛。反面則有一個大大的「帝」字,霸氣十足。
龍淵大帝拉著我再入酒席,杯來盞去,我道:「大哥,小弟此來實上奉聖王之命,其一是追查聖后,務必將其抓回聖域,以正聖威;其二便是為了這『龍宮寶藏』而來,聖王確實不大放心大哥,怕在妖精族的混亂時期,大哥擁兵自重,更怕大哥獨霸『龍宮寶藏』,以兵謀反。」
「哦!」龍淵大帝故作驚訝地道,「聖王就這麼不相信本帝嗎?兄弟,你可要在聖王面前為老哥哥我說幾句好話,還我一個清白啊。本帝對聖族一向敬如日月,從來沒有謀反之心!」
我呵呵一笑,安慰他道:「那是自然,請大哥放心,小弟一定會在聖王面前表明大哥的心意,但是小弟也不能空口白話不是,大哥最好還是做一些能讓聖王高興的事……」
龍淵大帝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老哥哥自然不能讓兄弟為難。來人呢,將水將軍叫來。」
很快水魅藤便被人招來,龍淵大帝肅容望著他道:「傳本帝之命,十萬海族日夜監察東海之內行蹤詭秘之人,一旦發現聖后,立即前來通報,這等叛逆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水魅藤領命而去,龍淵大帝轉而向我道:「我在東海布下天羅地網,還怕聖后和那癡情種孔聖飛到天上去,只要他們敢出現在我東海,定然叫他們有來無回,有了聖后,兄弟在聖王面前說的話,自然更加有力度,聖王也會相信兄弟不是因私廢公。」
我表面大為感謝,心中卻很清楚,這一舉動對他來說根本是順帶賣我一個人情而已。他與孔聖本來就是夙敵,以前是顧忌他的實力,現在有我加入,對他來說對付孔聖更加名正言順。
再者,孔聖與聖后明顯是為了即將出世的「龍宮寶藏」而來,是他爭奪寶藏的強敵,現在以聖王的名義收拾了他們,是替他自己厘清了通往「龍宮寶藏」的障礙,不論基於哪點,他都會出全力對付聖后兩人。
我道:「大哥,小弟我先前跟你說的美兒那件事,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小弟現在也算是美兒的長輩,自然不會害了她。那個人族的年輕人確實對她很好,兩人彼此深愛著對方……」
龍淵大帝沒有一口拒絕,神色無奈地道:「美兒是本帝的女兒,難道本帝不心疼她嗎?只是對方是人族的人,我們妖精一脈素來與人族不和,這已經持續了上萬年的歷史。就算我有心答應,也怕別人會亂想,他們會認為我用女兒與人族通姻,實則是與人族結盟。更何況,人族會不會敵視美兒,雖然那個小夥子會疼愛美兒,難保其他的人族與他心思一樣啊!」
見他終於鬆口,我不禁大喜,同時也知道,他是想用這件事來討好我,在他看來,區區一個女兒換來自己的雄圖霸業完全是值得的。
我呵呵一笑道:「這點大哥完全放心,人族那邊的事,就讓小弟替大哥來解決,我會親自走一趟人族,如果他們敢對美兒不好,不用大哥說話,小弟也帶人踏平藍家,讓他們一族永遠消失。」
龍淵大帝勉為其難地道:「既然兄弟一力保證,我就放心的將美兒的幸福交給兄弟你了,你一定不能讓人族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兩個時辰後,酒宴終於結束。
我向龍淵大帝告辭,準備去藍家,把這個好消息儘快告訴藍泰,同時也要在短時間內把李石頭兄妹給找著,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忙自己的私事,「龍宮寶藏」更是關係大局的頭等大事。
龍淵大帝挽留了我幾句,見我一意要走,隨即招來下人,附耳小聲說了幾句,不大會兒,十幾個人帶著數個大金漆箱子走了進來。在之後還有龍淵大帝的一些家眷在他的妻子身後一塊走到廳來。
我心中愕然,莫非這些是彩禮,讓我帶去藍家,心中不敢肯定。
龍淵大帝呵呵笑著從袖中拿出一個碧玉箱,打開來,裏面躺著一個碧色的犀牛角,龍淵大帝道:「大哥沒什麼好送的,這隻犀牛角與普通的頗有不同,可以使水分開,名為分水犀牛角,送給兄弟了。」
龍淵大帝的妻子也笑吟吟地走過來,手中托著個紅色的琥珀盤,裏面盛著一個大若龍眼的夜明珠。
她道:「大帝今天結識你這位英雄似的兄弟,嫂子也以一顆避塵珠相送,佩戴此珠,灰塵無法近身。」
龍淵大帝喝道:「打開。」
頓時有下人將這些箱子打開,裏面放滿了珠玉綢緞,重重疊疊,光彩奪目,奇珍異寶千奇百怪。
雖然我也見過不少寶貝,但是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的珠寶,仍是眼花繚亂,心臟怦怦亂撞。原來這些並非是彩禮,而是送給我的禮物。
龍淵大帝不動聲色地瞧著我,見我一副震驚的模樣,心中頗為得意,道:「第一次見到兄弟,勉強拼湊了些禮物送予兄弟。」
我剛要婉言拒絕,忽然念頭一轉,自己為什麼不收呢,這老狐狸占了我不少便宜,收他點財寶也不為過,當作補償。這些奇珍異寶多數沒有見過,都是極為稀罕之物,恐怕是東海的特產,別處無法可尋。
帶這些東西回去,也算我沒白來異時空一次,以後也可以此作為紀念。
龍淵大帝見我望著一堆財寶說不出話來,悠然道:「不知兄弟住處在哪,我派人給兄弟送去,不然放到大哥這也行,大哥暫為你代管,隨時都可以來拿。」
我聞言愕然,心下大訝,原來這隻老狐狸並沒有打算送我這麼多財寶,只是在向我顯示財富。既然你想收買我,怎麼也得付出點代價吧,我呵呵笑道:「不勞大哥,這些東西雖多,只要我顯示神通,仍然可以輕鬆帶走。」
我隨即召喚出靈龜鼎,同時運用神力,將所有的禮物都送到放大了的鼎中,合上鼎蓋,再將靈龜鼎變小了收回烏金戒指中。
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千百斤珍寶眨眼間在眼前消失了。
我再慢條斯理的將碧玉盒與避塵珠放到懷中,看見龍淵大帝一副肉疼不已的樣子,心中早已笑得打跌。
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會有辦法將這滿屋子的財寶都給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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