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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之9【鬥寶大賽】《大結局》

一眨眼的工夫,展示臺上就連續揭曉了四五件「寶物」的真實面目。其中有翡翠雕刻成的白菜,形態上是栩栩如生了,形態大小也和真實的白菜比較接近,不過,賈似道仔細看了看,質地卻是一般而已。要不然,光是憑藉「翡翠白菜」這四個字的名頭,就足以掀起一陣狂熱的追捧吧?
即便如此,這棵翡翠白菜的出現,也引發了現場的一個小高潮。
此外,還有一對清代「八寶壽字」玉如意,根據其主人的介紹,這玩意兒也是大有來頭的,據說還是清恭親王府之物。靈芝頭淺雕祥雲繞壽,曲柄上的寶罐、金魚、蓮花、法螺、寶傘、蝙蝠等吉祥如意的形態,也是樣樣俱全。唯一讓人感到有點可惜的就是,這對玉如意顯得稍微有些小了,明顯就是用來擺設觀賞的,好在是成雙成對的,倒是有著不錯的寓意和收藏價值。至於究竟是不是恭親王用過的,那可就兩說了。
而除去軟玉類的東西,像現代仿清乾隆年間的玉碗啊、玉如意之類的,或者以翡翠為原料的雕刻飾品之外,也還有瑪瑙的雕刻假山擺件以及綠松石雕刻的花瓶等。幾乎是玉石珠寶所有類別的極品,都在這裏出現了。
特別是參加「鬥寶」的十號作品,是一件精緻完美的「彌勒送寶」翡翠雕件,其有二十多釐米高,寬度也有十五釐米,特別是厚度竟然達到了七八釐米。這讓它一出場,就博得了不少人的叫好聲。
而且,翡翠的料子屬於極品冰種陽綠,如果賈似道不是翡翠一行的翹楚,自己手中有著太多極品料子的話,想必對於這麼一件在市面上已屬稀罕的佳品雕刻擺件,也會欣然神往吧?
在剛一揭開遮蓋著的紅布時,那種綠色的盈盈動人,竟然在一瞬間裏,給人一種想要展翅飛翔的感覺,足可見這件作品的陽綠色是如何純粹了。
而賈似道這樣的行內人,所看到的東西卻要更深一些。在翡翠作品的雕工上,這件東西也是製作得非常到位的。雕刻師傅對於這塊料子的瞭解,無疑是非常深入的,所用的雕刻方式也是因勢而為,把一個身披袈裟、頭頂寶袋、手托元寶、身掛寶葫蘆的胖彌勒形象塑造得維妙維肖。
特別是其中的細節上,像袈裟、布袋、元寶、葫蘆等物件上的細線條營造出來的彌勒寶相,更是展現了雕刻師傅的功力。不要說是一百萬的起拍價格了,在賈似道看來,這樣一件寓義著「獻財送寶」的彌勒佛的價格,至少也應該上到八九百萬,乃至於超過千萬的價值了。相比起用冰種陽綠中最好的料子雕刻出來的戒面或者手鐲,這樣的一款擺件也是絲毫不遜色的。
難怪有懂行的年輕人,在見到這件擺件的時候,就有些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千萬」的價格呢。
待到展示臺上的東西一件件被揭開了真面目,快到第十三件寶物的時候,賈似道也做好了上臺的準備。畢竟,任何一件寶物的揭示,都是由寶物的主人來完成的。哪怕就是賈似道的泥硯再怎麼不起眼,也應該由賈似道站出來解釋幾句吧?
要不然,光是讓別人這麼來看的話,還真看不出這麼一塊泥硯,是不是真的就值一百萬呢。不過,賈似道這邊做好了上臺的準備了,臺上的司儀卻似乎格外照顧賈似道一樣,竟然在猶疑地看了看這第十三件寶物,也就是賈似道的泥硯之後,忽然問道:「大家想不想知道這件東西,為什麼會被放到這個地方來啊?」
「想——」台下還真的有人回答,不由得惹來了一陣輕笑聲。
「呵呵,你想……」司儀頓了一下,「我也不告訴你。至少,暫時不會告訴你。下面,有請第十四號寶物的主人……」
說著,那位司儀還對賈似道就座的方向眨了眨眼,看到那明顯是揶揄賈似道的舉動,大夥兒自然笑了起來。而賈似道也再一次成為壽宴的焦點,反倒是那位剛剛上臺的第十四號寶物的主人,這會兒倒是沒有什麼人去特別關注了。
「看來,我現在上臺還真不是時候啊。」輕輕的一句話,就把眾人的注意力給重新吸引到了展示臺上。隨後,第十四號寶物的主人才揭開了它的神秘面紗,是一塊雞血石中的「大紅袍」,如此迎合楊老爺子的喜好,又是出現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自然是為他加分不少,席間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賈似道看著,不由得苦笑不已。
賈似道原本打算這會兒就上臺的舉動,落在楊帆、阿三的眼裏,倒是多了幾分玩味的感覺。阿三還說了一句:「嘿嘿,小賈啊,我看你還沒有上臺的時候,竟然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了。估計,過了今晚,你都有可能成為珠寶玉石行業的明星了呢。不過,那位司儀竟然準備讓你的十三號寶物來壓軸,明顯是非常看好你的東西啊。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哦!」
果真如阿三所言,司儀接下來的舉動,似乎就是在證明阿三的預見性一樣,連續邀請了後面幾件寶物的主人上臺去揭開寶物。賈似道也注意到,越是到了後面,參加「鬥寶」的東西就越是往楊老爺子的喜好上靠近。不是昌化雞血石,就是四大名石中的青天石。
楊老爺子的臉上,自然也是笑容不斷了。
待到第十七件寶物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之後,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看向賈似道,即便楊老爺子、楊思懿也不例外。阿三拍了賈似道一下,露出一個鼓勵的眼神,而楊帆則看著賈似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至於其他人,稀稀落落的掌聲中,夾雜著幾聲陰陽怪氣喝倒彩的聲音。
如果說在第一次站起身來走向展示台的時候,賈似道的心情還有幾分緊張的話,那麼,在經過司儀打斷之後,又經過後面幾位參加「鬥寶」的人相繼上臺之後,賈似道的心情卻逐漸平復了下來。
到了這會兒,賈似道走向主席臺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彷彿是走上前去給楊老爺子祝壽一樣。那份從容與淡定,在一些年輕男子的眼中,自然是賈似道的故作鎮定了,但是,落在那些年紀稍大的商人們眼中,卻看出了一份隱隱的沉著來,這可是和賈似道的年紀有些不相符啊。
就連楊老爺子,也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
隨後楊思懿對楊老爺子小聲解釋了一句什麼,楊老爺子再看向賈似道的目光,彷彿在一瞬間就改變了不少。不過,在轉而看向展示臺上的那件泥硯時,神情卻又變了變,到了最後,楊老爺子倒是像有些玩鬧的童心一般,開始關注起賈似道的舉動來。
楊老爺子似乎是對賈似道這個人產生了興趣,或者就是對賈似道參與「鬥寶」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賈似道先是走到展示台的邊上,挨個兒巡視了一遍桌子上的其餘十六件寶物,最後才走到自己的泥硯旁邊,伸手拿了起來,掂了掂,感覺還是有點兒沉,大有一個不小心,手頭的東西就會因為重量而直接掉落到桌子上的架勢。
說起來,賈似道還真的有想要直接砸向桌子的衝動呢,不過,打量了一眼這會兒諸多注意自己的目光,心裏一歎,感到這種舉動還是有些不太合適,手頭的動作不由得就有些遲疑起來。
「怎麼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解釋呢?」
「該不是沒什麼好解釋的吧?就光是這麼一塊硯臺,可不值百萬啊。」
「我猜他就是故意來找碴的。」
一時間,在場眾人中什麼樣的猜測都有,賈似道即便站在展示臺上,比較靠近楊老爺子等人就座的桌子,也能聽到一些針對他的話。看起來,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看好賈似道。
「能給我找個硬點的東西,用來砸東西嗎?」賈似道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而對司儀問道。邊上的司儀聞言就是一愣,也許是他想到了賈似道上來之後,許多種可能的舉動,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吧?
好在人家怎麼說也是一位司儀,能成為楊老爺子壽宴上的司儀,至少都會有點臨場的應變能力吧?要知道,人家可是在先前的時候,還特意臨時跳過賈似道的第十三號寶物,直接先揭曉第十四號寶物的呢。
恢復了神情,司儀輕輕咳嗽一下,掩飾了一下自己剛才的發愣,轉身吩咐禮儀小姐去找一把小鐵錘過來。
而對於賈似道的反應,尤其是賈似道的話,稍微靠近展示台這邊的幾桌人,可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這會兒,眼神中自然是泛起更多的好奇了。
不一會兒,小鐵錘拿了過來,禮儀小姐越過主持的司儀,直接就送到賈似道的面前。賈似道微微一笑,發現似乎眼前這位禮儀小姐,就是原先端著泥硯上臺的小姐,對著她打量了一下,彷彿是在琢磨著什麼。
直到眼前的禮儀小姐被賈似道看得有些心裏發慌的時候,賈似道才說道:「我就不在這邊獻醜了,不如,就由這位小姐,請你來給大家揭開這塊泥硯的謎團如何?」
「我?」禮儀小姐本來就有點緊張,被賈似道這麼一說,似乎顯得更加手足無措了。
「沒錯,就是你。」賈似道說,「直接用小錘子砸開它就可以了。」說著,賈似道指了一下泥硯:「記得最好對準中間的位置,力氣要用得大一點。」一邊說,賈似道還一邊比劃著手勢。
而站在邊上的司儀,通過賈似道的解說,立即就意識到,剛才自己隨便調侃的事,真的有可能發生了,這塊泥硯中還真的是別有洞天,不由得當即激動起來,大聲說道:「賈先生讓你砸,你就砸吧。」
「是啊,趕緊砸吧。」可不光是司儀琢磨出了這塊泥硯中可能別有洞天,就是展示台邊上的一些人,在聽到賈似道剛才的話之後,心中也對這塊泥硯多了很多期待。
隨後,禮儀小姐有點兒顫抖地舉起了手中的小鐵錘,全場的人幾乎都憋住了呼吸,眼瞅著禮儀小姐的小鐵錘高高揚起,又快速落下,在那一瞬間,似乎人們的心也隨著禮儀小姐手頭的小鐵錘一上一下的。
只聽「呯」的一聲脆響,泥硯一下子就碎裂成了好幾塊。眾人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最為緊張的就要數禮儀小姐自己了,到了這個時候,她自然也明白,這塊泥硯中肯定是有著不尋常的東西的。不過,雖然東西是她砸出來的,她自己卻閉上了眼睛,幾乎不敢去看現在桌子上出現的是什麼寶物了。
而主持的司儀,倒是趕緊湊到了桌子邊上,仔細尋找起來。說起來,在剛才,因為怕禮儀小姐一錘子下去,碎裂出來的泥硯小塊蹦到自己身上,大家都有些下意識地遠離了桌子呢,司儀自然也不例外。不過,這會兒,在錘子落下之後,司儀的急切心情倒是表現得頗為迫切。
乃至於距離稍微遠一點的人,都直接喊了出來:「前面的人說一聲,究竟有沒有砸出什麼寶貝來啊?」
主持的司儀,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半個內行人了,不然的話,恐怕也不會由他來主持這一次的「鬥寶」活動了,而且,展示臺上原本靠近第十三號泥硯的地方,已經被賈似道給事先清理出了一點地方。要不然,自己的東西砸壞了倒是沒有什麼,要是碰壞了其他參與「鬥寶」的東西的話,那罪過可就大了。到時候,即便賈似道有理也說不清了。
主持的司儀一眼望去,只見在桌面上的泥硯碎片中,竟有著一團黃澄澄、金閃閃的東西。
這位司儀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從泥硯中真的砸出寶貝來了。於是,他先通過話筒喊了一句:「砸出寶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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