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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真品絕版復刻(2)蒼穹神劍(中)

*第十四回
四儀掠飛鴻,粉蝶多事凌雲狂傲
一劍鬥鐵膽,迴風舞柳塞外飛花

此時店方開門,那些店伙正睡眼惺忪地在抹著桌椅,熊倜昂然走了進去。
那些店伙見熊倜昂然直入,又不知他來路,但店中江湖人來往本多,心想這沒有穿鞋子的人,許也是店主之友,遂也不敢問,熊倜見了那些店伙面上的表情,腹裡覺得好笑,他也不管,直往後院走去。
那尚未明像是宿酒未醒,這時正在院中迎著朝氣吐納,一見熊倜這個樣子從店外跑了回來,也覺奇怪,問道:「大哥到哪裡去了,怎麼鞋子也沒有穿,手裡還拿著柄劍呢。」
熊倜笑著將方才所遇的事,向尚未明簡單說了一下,尚未明也覺有趣,笑道:「像這樣的誤會,我倒也願意遇上幾次。」
兩人正談笑間,那葉老大也走了出來,神態甚是慌張,但見了熊倜,卻笑道:「原來你已經跑到院子裡來了,昨天可喝醉了吧?」
熊倜笑著說:「下次我可再也不喝那麼多酒了,現在還有點酒氣呢。」
葉老大又笑說:「我說你也是,今天早上小丫頭送東西到你們房中去,看見你們倆全不在,我還以為你們失蹤了呢。」
熊倜以為他所說的「你們倆」是指他和尚未明兩人,便說:「他雖沒有失蹤,我可真失蹤了老半天,差點兒回不來呢。」
葉老大說道:「我真佩服你了,你到底弄些什麼玄虛,昨天你剛說夏姑娘傷勢很重,今天一大早你就把人家帶到哪裡去了?」
熊倜聽了,這一驚卻非同小可,忙問道:「怎麼,她不在屋裡?」
葉老大也奇道:「怎麼,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屋裡沒人呀!」
熊倜立刻急得如同熱鍋之蟻,話也不說,立刻便往夏芸所住的房中衝去。

夏芸的床褥仍然凌亂著,但是床上已無人跡,熊倜暗忖:「芸妹傷勢仍未痊癒,怎會獨自起床去走動,除非……」
他這一想,心裡更著起急來,張惶地高聲喚著:「芸妹,芸妹。」
尚未明與葉老大也趕進房來,葉老大也著急地說:「怎麼,夏姑娘真的失蹤了?」
尚未明眼神四掃,忽然瞥見屋頂正樑上,飄動著一張杏黃色的紙條,忙道:「大哥,你看那是什麼,會不會是夏姑娘留下的紙條?」
熊倜明知道絕不可能,夏芸身受重傷,怎能竄到樑上去貼這張條子,而且更無此必要。
於是他搖了搖頭,他原想說這可能是屋中早有的,但是葉老大突然說:「這條子我看倒來得非常蹊蹺,此屋中先前並沒有呀。」
尚未明一聽,更不答言,微一縱身,向那紙條處竄去,哪知他人在空中,卻發現熊倜正也像電光火石般向那紙條竄去。
於是他雙腿一撐,人在空中猛然停頓了一下,一換真氣,人便飄然向下而落,他身形雖不如熊倜般那麼安詳而佳妙,但卻輕靈無比,身體每一部分卻被極周密地運用著,像是一頭靈雀。
他落在地上後,抬頭一看,卻見熊倜仍然停留在樑上,他一隻手搭在樑上,身體便平穩地垂直在空中,另一隻手卻正掌著那杏黃色的紙箋在細細地看著,面色顯得甚是憂慮,但卻不驚惶了。
片時,熊倜像一團飛落的柳絮,落到地上,眼中滿是思慮之色,無言地將那字條遞給葉老大,尚未明忙也湊了上去。
尚未明一見那字條上的字竟是用朱筆寫上的,心中便明白了幾分,他只見上面寫著:
「茲有女子姓夏名芸者,擅自竊取我武當掌教歷代所傳之『九宮連環旗』,似乃有意對我武當不敬,今已將該女子擒獲,得江南女俠東方瑛之助,解上武當山,聽候掌教真人發落,特此字諭。」
下面的具名是寫著「武當山,掌教真人座前四大護法。」
尚未明眉心一皺,正想發話,那葉老大卻一挑雙眉怒道:「這武當四子也未免欺人太甚,就算是官府拿人,也沒有聽說半夜裡將一個受了傷的女子從床上架走的,他武當派算是什麼東西。」
尚未明與葉老大相識以來,尚未見過他如此說話,知他也動了真怒。
那葉老大雙手一分,將那字條撕得粉碎,說道:「什麼字諭不字諭,武當四子憑什麼就敢如此驕狂,我葉老大倒要見識。」
熊倜一直沒有說話,此刻突然道:「其實芸妹被解到武當山,我倒放心些了,先我還怕她遭了什麼不測,想那武當派,到底是武林正宗,諒也不會對一個女子如何的,唉,事情那麼湊巧,我若不是那時出去了,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尚未明臉一紅,說道:「小弟也慚愧得很,就在這個房子裡,發生了此事,小弟竟睡得像死人似的,一點也不知道。」
熊倜忙道:「賢弟也不用說這樣的話,現在唯一需做的事,就是該想辦法怎麼解決此事,唉,說良心話,芸妹當日也確有不是之處,但他們武當派也未免太狠了,既然將人擊傷,還要來這麼一套,說不得到時候,只有和他們翻臉了。」
葉老大道:「那紙上所寫的江南女俠,是不就是那飛靈堡主東方靈的妹妹,怎麼她也來淌上這一趟渾水。」
熊倜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這裡面必然又夾纏著一些兒女私情,但他想東方靈一向世故,怎的卻讓他妹妹做出此事呢。
他哪裡知道東方靈卻根本不知此事呢。
原來當晚東方靈兄妹在屋頂上的時候,夏芸嗯了一聲,東方靈息事寧人,強著將妹妹拉走。
但那東方瑛卻也是七竅玲瓏之人,心知屋下必有古怪,兩人回到店房時,那武當四子正在大怒,聲言必要找著熊倜、夏芸兩人。
原來熊倜救走夏芸後,東方兄妹隨即追去,武當四子卻覺得人家既已受了重傷,此事也算可以扯過了,遂仍留在院中。
凌雲子性情本傲,人又好勝,此刻回身對丹陽子道:「師兄,你看我的劍法可又進步了些,這招用得還不錯吧。」
他話剛說完,忽覺身後似有暗器破空之聲,但手法卻甚拙劣。
須知凌雲子武功高強,對暗器也是大大的行家,此刻聽那風聲,來勢甚緩,而且無甚勁力,手法普通得很,怎會放在心上,隨手袍袖一拂,便將那些暗器拂開,轉身正想發話。
哪知他剛一轉身,卻又有一粒石子向他面門打來,那石子非但無聲無音,來勢之快,更是驚人,是被人用一種內家的絕頂陰柔之力所發出的,而且部位甚刁,好像早就知道凌雲子會轉臉到這裡來,這粒石子就在那地方等著似的。
凌雲子大意之下,發暗器之人手法又超凡入聖,在此情況,凌雲子焉能再躲,吧的一聲,鼻樑上被那石子打個正著。
屋頂上冷冷一笑,一個極為輕蔑的聲音說道:「少說大話。」
這院中俱是身懷絕技之人,反應本快,身形動處,全上了屋頂,但見星月在天,四野茫然,連條人影都沒有看見。
武當四子在江湖中地位極尊,武當派又是中原劍派之首,他們哪裡吃過這種大虧,尤其是凌雲子,素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如今不明不白吃了苦頭,連人家影子都沒有看到。
他們自是不知這是毒心神魔侯生所為,丹陽子更武斷地說:「此地一夜之間,絕不會來如許多高人,想此人身手之速,內力之妙,我看除了熊倜之外,絕非他人。」
凌雲子怒道:「起先我見那熊倜年輕正派,武功又得自真傳,對他甚是愛惜,卻想不到他竟如此卑鄙,對我施下了這樣地暗算,這樣一來,我若不將他整個慘的,他也不知道我武當四子的厲害。」
這武當四子雖是出家人,但身在武林,哪裡還有出家人的風度,東方靈兄妹回來時,他們正在怒罵著熊倜和夏芸。
東方瑛對熊倜情深一往,但熊倜卻處處躲著她,而且她看著熊倜和夏芸同行,又冒著極大的危險將夏芸救了出來,女孩子心眼本窄,愛極生恨,恨不得武當四子連熊倜也一塊兒對付了,夏芸更是被她恨得牙癢癢的,因愛生妒,原是常理。
此時她便悄悄地又溜了出來,再往適才聽見「唔」了一聲的地方去查看。
這時候正是熊倜和夏芸在找著店招之際,東方瑛遠遠看到熊倜緊緊抱著夏芸,夏芸的一隻手還勾著熊倜的脖子,更是氣得要死。
但她卻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怕驚動了熊倜。
接著她看到熊倜縱身進了一家店鋪,就未再出,此時天色已亮,她遠遠望清了那店的招牌,才回到客棧去。
自然,東方靈少不得要問她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東方瑛心靈嘴巧,說了一個謊,東方靈也沒想到會生什麼事故,便也罷了。
當天下午,東方靈急著回去看若蘭,便要東方瑛一齊回去,東方瑛卻說要去找峨嵋雙小玩玩,叫東方靈一人回去。
東方靈拿他這位妹妹一向無甚辦法,而且東方瑛的武功防身絕無問題,再加上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面子,於是他就放心一人走了。
東方靈一走,東方瑛就將夏芸、熊倜藏身的地方,告訴了武當四子,依著凌雲子,便要立刻找去,和熊倜一見高下。
但東方瑛的主要目標,到底不是熊倜,人類的情感,往往是極端微妙和難以解釋的,此刻她卻反怕武當四子真的傷了熊倜。
於是她便說道:「現在光天化日的,不要弄得連地面上都驚擾了,我看還是晚上去的好,反正那女子受了傷,一時之間,他們絕不會走的。」
武當四子一想,這也未嘗不是道理,遂都答應了她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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