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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編賈氏妙探之(23)財色之間

在柯白莎辦公室裡一心自怨自艾地踱著方步的那位先生,根本沒有覺察到我走進這辦公室。
「我真是笨,」他說:「我怎麼能向自己太太交代?怎麼向認識的人交代,向我職位交代!太糟糕了!連想都不敢想,我──」
柯白莎打斷他的自語道:「任先生,賴唐諾來了。」
他看向我,一面繼續自言自語──根本不是向室內的任何一個人。
「看那一天晚上我自己做的事情,幾乎沒有一個神經正常的男人會幹出同樣的事情來的。柯太太,我一定是著了魔了。」
柯白莎把自己一百六十五磅體重的身驅,在她迴轉辦公椅上移動一下,手上的鑽戒在她移動的手勢下閃閃發光。「坐下來,讓你的腳休息一下。這位是我告訴過你,我的合夥人──賴唐諾。他會幫你忙的。」
「只怕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人解決得了我的問題了。紕漏出大了。這──」
「到底出了什麼事,任先生?」我在他不斷悔恨中插進話去問他。
「我倒楣,我鹵莽。」他說:「事情越變越糟,現在可要影響我整個生活了。曉要知道了,絕對承受不了的。」
「曉,是什麼人?」我問。
「我太太。」他說。
「坐下來,坐下來。」柯白莎說:「看在老天的份上你要安靜下來,把一切告訴唐諾。你不說,唐諾怎能幫你忙呢?」
任先生坐下來,但是他自怨過深,根本沒有辦法把自己意志集中。他說:「這種事根本不像我這種人會做得出來的。我──」
柯白莎轉向我,像是回答我在問他的話。「他帶了一個便宜馬子去了汽車旅館。」
「不是,根本不是這樣的。」任先生說:「她不是便宜馬子。這一點,你要相信我,柯太太。」
「好吧,不是發賤的馬子,是什麼?」
「她是個非常好的女士。好看、脾氣好、思想開通;身上裡裡外外都現代化,而且與眾不同,絕對不能用金錢來交換──交換她的──隨便。」
「哪一家汽車旅館?」我問。
「親親汽車旅館。」白莎道。
「是專供短時休息那一種,對嗎?」我問。
「老天,不是的!高級得很的。有游泳池、房間好、通訊設備好、每間房有電視,冷氣是中央系統的,每間房可自己調節。」
「怎麼會選中那一家的?」我問。
「是她建議的。她有一次參加一個會議,住過那一家。」
「所以你帶她去那一家?」
「其實,也不完全如此──我不會做這種事的,賴先生。但願你能瞭解我。」
「瞭解個屁,」白莎不耐地衝口而出,「他是在想瞭解你,是你不讓他瞭解。」
「把女人的事先講。」我說:「你怎麼碰到她的?你認識她多久了?」
「我認識她有幾個月了。」
「很熟?」
「不──不!不!我真的希望你能瞭解,賴先生。」
白莎倒吹冷氣,想說什麼,又自己改變了主意。滿臉的厭煩。
我做手勢叫她保持別說話。
「夏濃,」他說:「貝小姐──是酒廊的女侍。我常去那家酒廊飲酒。」
「女侍有很多種,她是哪一種?」
「可以說是領班。她領檯,管訂位,指定什麼人去招呼什麼人,看客人要什麼有什麼。她也對全酒廊照拂。」
「好吧,」我說:「你把她帶去旅館,是不是被逮住了?」
「不是,不是,你不瞭解,賴先生,這件事不是如此發生的。我怕……怕整件事會引發很多的不良後果。我希望有人能幫我扛一下。不過我保證,我不會過河拆橋,我會在後面並肩作戰的。」
「你現在才開始說真話。」我說:「你想怎麼樣?」
「我希望有人肯──」
「倒不如你先說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出事,」白莎說:「然後我們再來討論該怎樣作戰。」
任先生說:「賴先生,我喜歡女孩子。我不會放蕩不檢,不過我喜歡女性的友情。」
「夏濃很漂亮?」我問。
「太漂亮了。姿態好、冷靜、有效,她走路的樣子──有一點……」
「搖屁股。」白莎替他說完。
「不,不,不是搖屁股,是搖曳,有韻律,有波動的。她走路像游泳。」
「說下去。」我說。
「好。我很會欣賞女人的外表。當我喜歡她們,我──這是天性,我抗拒不住……」
「她們的身材?」我問。
「是的,是的,身材。」
「大腿。」白莎加一句。
「是,我很在意。」任先生說。
「好吧,你開始欣賞貝夏濃的步姿,你就──」
「不,不,不是那麼直接。我注意到她的衣服、她的髮型。她每一件事都精心設計過!我──我欣賞她的前前後後。」
「上上下下。」白莎又加上一句。
「經過不少次的接觸,終於她開始肯坐到我桌子旁來聊幾分鐘。有時大家聊得很開心,如此而已。」
「不過你們一起去旅館。」我說。
「那只是那麼一夜。」他說。
「發生什麼事了?」
「我在辦公室加班加晚了,太太在雷諾探望她媽媽。她每年要回去兩次,我就相當自由。」
「所以你去那酒廊?」
「是的。」
「那天已經很晚了?」
「是的。」
「生意蕭條?」
「不怎麼好。」
「夏濃又過來坐檯子?」
「是的。」
「你們就談到她的工作、她的野心、她的外表,說她應該去做電影明星?」
「沒錯,沒錯,沒錯。」他說:「你怎麼全知道的,賴先生?」
「我只是依你在說的推理猜猜。」我說。
「大概情況嘛,就是如此。結果發現她上班前沒吃東西,下班前又不可能吃東西。」
「下班什麼時候?」
「晚上十一點。她總是在上班前隨便吃一點,下班後的一頓才是每天正餐。」
「所以你邀她十一點以後和你一起去吃飯?」
「是的。」
「你們去哪裡吃?」
「去一家匈牙利餐廳,專做碎肉菜色出名的。她介紹去的。」
「那麼是她認識的餐館?」
「是的。」
「你去過嗎?」
「沒有。」
「知道嗎?」
「沒聽到過。」
「好,吃完了你開車送她回家?」
「她自己有自己的車子。」
「你們離開酒廊時,用兩輛車?」
「不是,我開車帶她去餐廳,我們回家──我是說我又帶她先回酒廊附近的一個停車場──她停車的地方。我無目的地先遊一下車河,兜兜風。我們上了穆黑蘭道,我們眺望整個城市的燈光。我把車停下,我……反正把我的手放在她座椅靠背上,我把她拉近我一點,我說了些什麼,她抬頭看我──我吻了她。這些在那時都是極自然發生的而已。」
「又如何?」
「這樣相安無事很久,我們又再接吻。之後,我們真正的接吻──這時我有點覺得事情進行得太快了,她說到親親旅館,說是一個極好所在,這時候我們離親親不遠,我就只是發動車子過去──她看到我停車在那裡,並沒有反對──我發現箭已在弦上──除了射出去,已經沒後退的路了。」
「是你去登記的?」
「她很熟練,她說假如我給她錢去付房租,她可以去登記。」
「她有沒有說應該登記成夫婦?」
「沒有,你該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反正我們互相急切有需要,她匆匆進入旅館……」
「你先給了她錢?」
「是的。」
「多少?」
「二十元。」
「房間費多少?」我問。
「十三元。」
「找回來的七元她還你了?」
「當然,當然。老天,賴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用有色眼鏡來看這件事。這不是金錢交易。那使整個事件看來下流了。」
「我只是要弄清真相。」我告訴他,「之後又如何?」
「你至少可以猜想一下。」白莎給他加一句。
任說:「她回車來告訴我,說她對職員表示,她和她丈夫自舊金山開車過來,已經很累了,想要個安靜的好房間,她登記好了,一點也沒被懷疑。」
「登記用什麼名字?」
「浦加同。」
「她怎麼會正好想起這樣一個名字的?」
「這──這本身有一個故事。她說她曾經有一次聽到過這個姓,這個姓對她很陌生,不知怎樣想起舊金山就聯想起了這個姓。既然在登記時說自己來自舊金山,於是她就登記了浦加同。」
「當然她也登記了汽車車號?」我問:「汽車旅館對這是很重視的。」
任說:「這一點她玩得很漂亮,她開始沒想到,當他們看到登記證這一欄是空白的,交還給她的時候,她本想隨便填一個號碼,她向窗外望去,門前停著一輛車,她就把那車牌改了個號碼寫了上去。」
「這些都在哪一天?」我問。
「星期六。」
「前天囉?」
「是的。」
「好吧,」我說:「那位小姐回來,告訴你你是浦先生,她自己是浦太太,你們一起找到那租給你們的房子。又如何?」
「我們不是自己找到那房子,是僕役帶我們去的。」
「好吧,僕役帶你們去,你給小帳了?」
「是的。」
「多少?」
「一元。」
「你們沒有行李?」
「沒有。」
「僕役知道嗎?」
「不知道,我告訴他,過一下我自己會把行李從行李箱拿出來,我們只要他帶路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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