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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傳奇(19)奇石

北風在窗外凌厲地呼嘯著,在木蘭花的寓所中,不但可以聽到風聲,而且還可以聽到浪花拍擊在岩石上所發出的轟然聲。
天氣很冷,夜也很深了,但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卻都沒有睡,木蘭花和穆秀珍正在研究一項無線電遙遠控制設備,她們的設計如果成功,裝置在她們的車中,就可以對她們的車子進行遙程控制了。
安妮坐在一旁,她坐在輪椅上,膝上蓋著一條氈子,屋內又有著暖爐,她是不應該再感到寒冷的了,可是,她一面咬著手帕,一面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本書,一面卻在不住發著抖,她抖得如此劇烈,甚至發出不斷的「格格」之聲來。
穆秀珍抬起頭來,噫了一聲,道:「安妮,你做什麼?」
安妮一呆,道:「我在看書啊。」
「那麼,你別發抖好不好?現在你就覺得冷了?那麼你在歐洲的時候是怎麼過日子的?看你那面青唇白的樣子,哼!」穆秀珍瞪著安妮。
安妮道:「秀珍姐,我不是冷,我是緊張!」
「緊張?」木蘭花笑道:「你在看什麼書?」
「鬼船!」安妮回答,「我正看到,在加勒比海中航行的船隻,往往會遇到一艘鬼船,正在傾側,要沉下海中去,他們甚至可以聽到那艘鬼船之上有人呼叫求救的聲音,可是當他們駛向前去的時候,那鬼船就突然消失了,好幾個著名的船長在航海日記中都記著這件事哩!」
看安妮說得那樣一本正經,木蘭花不禁笑了起來,道:「尤其是一個約克‧古根船長的日記,記載得更詳細,是不是?」
「是啊,蘭花姐,」安妮興奮地回答,「現在我在看的,正是約克船長的日記,他說他記得那艘鬼船的樣子,還將之畫了下來,後來,根據記載,那是一艘在他那時代兩百年之前,十六世紀的沉船,船是由西班牙海軍上將阿塞西斯所指揮的,船上載滿了珠寶和金幣,但是在加勒比海中遇到了風暴而沉沒的。」
穆秀珍一伸手,待去搶安妮的書,道:「那麼有趣的書,我怎未曾看過,快給我看看。」
安妮卻將書抱在胸前,道:「秀珍姐,等我先看完了!」
木蘭花笑道:「秀珍,這本書放在書架上至少有好幾年了,你就是沒有耐性看書,現在人家看到好看了,你又要來搶!」
穆秀珍卻還不服氣,道:「每一本書從外面看來都是一樣的,誰知道哪一本好看,哪一本不好看?要我一本一本去找,我可不耐煩。」
安妮問道:「蘭花姐,你常說世界上每一件事都是可以由科學來解釋的,那麼,這許多鬼船的記載,怎樣解釋呢?」
木蘭花徐徐地道:「那些記載是真的,記下那些鬼船出現的船長,全是出色的航海家,他們確實親眼看到了鬼船,約克‧古根船長更是十八世紀最知名的人物。」
木蘭花那樣的回答,多少有點出乎安妮和穆秀珍兩人的意外,她們異口同聲問道:「蘭花姐,那你以為世界上真是有鬼的了?」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秀珍,安妮,你們兩人在思想方法上所受的邏輯訓練不夠,你們應該抽多點時間去讀一些哲學方面有關邏輯概念的書。」
「為什麼?」穆秀珍仍然不服,「不是你自己說的──」
木蘭花打斷了她的話頭,說道:「我說了些什麼?」
「你說那些記載是真的,他們確實看到了那些鬼船!」安妮立即回答,「那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世界上真存在著鬼船麼?」
「當然不能,安妮,從有人真看到了鬼,絕不能印證到世界上真有鬼。你是不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木蘭花想要安妮自己來解答這個問題。
安妮皺起了眉,呆了半晌,道:「是。」
木蘭花進一步問道:「為什麼不能?」
「第一,」安妮分析了起來,「那人可能是眼花,在他而言,是真的看到了鬼,但那只不過是他的幻覺。第二,可能是有人扮鬼來嚇他,那麼,他看到的是人而不是鬼,至少已有兩個可能,證明一個人見到了鬼,世上並不一定真有鬼!」
木蘭花十分高興地笑了起來,安妮的思想如此之靈活,她立即明白了一個相當深奧的邏輯上的問題,這對於思考推理許多疑難的事情,是有莫大幫助的,所以木蘭花十分高興,道:「對了,那麼,關於鬼船的事,想來也不必我多解釋了?」
安妮點頭道:「我明白了,那可能是由光線折射所造成的『海市蜃樓』現象,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何以他們所看到的船全是一樣的呢?」
木蘭花道:「這就是心理上的因素了,那只沉沒的船隻,叫作『大將號』,曾經替當時縱橫七海的西班牙人擔負過征服美洲的工作,當它沉沒之際,它上面又載運著驚人的財寶,數百年來,所有的航海人對於『大將號』全有根深蒂固的印象,所以他們在一駛進加勒比海之際,心中所想的事,總離不開『大將號』,一旦有幻影發生時,他們自然而然也以為自己真的看到那艘鬼船了!」
經過木蘭花的一番解釋,「鬼船」之謎已經一點神秘性也沒有了。安妮剛才還覺得越看越緊張的那本書,此際也頓時變得索然無味了。
她將那本書向穆秀珍遞去,道:「秀珍姐,我不看了!」
穆秀珍卻並不去接書,只是懶洋洋道:「我也不看了。」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秀珍,你可還記得那個包發達博士?」(故事詳見木蘭花傳奇12《死城》一書)
「當然記得,」穆秀珍立時說:「為了他,我們差點死在北非的沙漠中,真是危險之極,現在想起來,我還覺得害怕哩!」
木蘭花道:「可是包發達博士對於一切古代財富的研究,卻也真了不起,可惜他已死了,不然,聽聽他對『大將號』的研究,倒是很有趣的。」
「你是說,『大將號』現在還沉在海底?」
「當然還沉在海底,自它沉沒之後,到現在的五百多年來,人人都想找到它,尤其在潛水工具得到改進之後,幾乎每一年都有人去探險,想找到這艘沉船!」
「可是都沒有結果,」穆秀珍雙手一攤,「那是必然的事,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一艘那樣載滿了珍寶的大船!」
「不,秀珍,是有的,歷史清楚地記載著『大將號』自古巴的一個港口駛出的日期,也記載著它所裝運的許多珍寶,其中包括自墨西哥南部運到古巴,準備再運回西班牙,著名的墨西哥瑪耶人的太陽神鏡在內!」
穆秀珍吃了一驚,道:「就是那面由五噸純金鑄成的太陽神鏡?是瑪耶人放在山坡的神廟上,用來迎接太陽東昇的?」
「正是那面,你想想,只是那一面純金鑄成的太陽神鏡,已經值多少錢?但是據專家的估計,那和船上其它的寶物比較起來,它的價值至多是百分之一!」
「嘩!」安妮叫了起來,「我們去找找這艘沉船!」
穆秀珍搖頭道:「我不去,多少人配備了不知多少新型儀器也找不到,我們怎能找得到?而且,根本沒有正確的沉船地點,怎樣找法?」
安妮的興趣卻十分高,說道:「蘭花姐,你說呢?」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我今天收到了一封信,是一個我所不認識的人寄來的,提及了有關『大將號』沉船的事,所以我才將這本書取下翻一翻,又給安妮順手拿去看的,秀珍,這封信上還提起了你,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潛水家!」
穆秀珍聽了,心中也不禁高興,問道:「那是誰?」
木蘭花笑道:「說出來,或許你想得起,你可記得那件海底暗藏庫的事?那國家的蛙人隊長,和你一齊去潛水完成任務的那個?」
穆秀珍臉紅了起來,笑道:「見他的鬼!」
木蘭花也笑了起來,道:「秀珍,想起當時他一本正經向你求婚,而你嚇了一大跳的樣子,真是好笑,他現在被他的國家派出去,做了駐外大使館的武官,而那國家,是加勒比海海濱的國家,他外交事務十分清閒,所以又想起了你!」
穆秀珍高聲叫道:「蘭花姐!」
木蘭花笑道:「你別以為我在打趣你,他一次求婚失敗,自然不會再來纏你的了,而且他也已經結婚了,他想起你,是因為他無意中得到了一份有關『大將號』的資料,而你又是最出色的潛水家,他想和我們一齊進行尋找『大將號』沉船工作!」
安妮連忙插嘴道:「那太好了,秀珍姐,我們去吧!」
穆秀珍是最活躍的人,也是最怕悶在家中,沒有地方供她走動的人,可是她竟然搖頭道:「尋寶遊戲,那是傻瓜的事情。」
木蘭花拉開了抽屜,取出了一封厚厚的信來,道:「你們看,他雖然是一個武官,但是詞藻卻十分動人,他將加勒比海的風光描寫得極其動人,他說加勒比海是世界上海水最明徹潔淨的海,乾淨得就像是不帶一絲雲的藍色天空一樣!」
安妮已將信紙取了出來,大聲誦讀了起來,等到她念完,穆秀珍也聽得十分出神,她道:「我們只知道牙買加的民族十分動人,原來它的風光是如此之好。」
安妮忙道:「秀珍姐,我們去不去?」
穆秀珍的心活動了,道:「去麼,自然可以去,但是要我去尋找那艘沉船,我卻不去,那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希望的事!」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安妮,秀珍那樣說,你千萬別信以為真,她口中說得強,真要到了那裡,她一定比誰都起勁!」
穆秀珍一本正經地道:「你以為?」
木蘭花並不和她爭論,只是道:「秀珍,如果我們決定去的話,那應該和對方通一個長途電話,好讓他在那邊替我們準備一下。」
穆秀珍望了望安妮,她看到了安妮充滿了期望的眼色,是以她站了起來,拿起電話,撥了兩個字,道:「請接牙買加的長途電話!」
安妮笑了起來,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北風呼號聲,雖然還十分凌厲,但是安妮卻彷彿已經置身在四季如春的加勒比海的海灘上去了。她自然不能游水,但是正因為如此,她也特別喜歡明媚的陽光,清澈的海水和美麗的貝殼,她更喜歡拉丁美洲的動人民族!

三天之後,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離開了本市。
她們離開本市的那一天,天氣更冷,前來送機的高翔和雲四風,心中實在想跟他們一齊去,但是他們都是十分繁忙的人,自然也只好忍受一下別離的滋味。
他們目送著飛機起飛之後,雲四風和高翔也是難得見面的,他們在機場餐室的酒吧前,各要了一杯酒。
雲四風道:「高翔,蘭花她們去牙買加,是為了去尋找十六世紀的西班牙沉船,如果真給她們找到,那真轟動極了!」
高翔輕輕地轉動著酒杯,道:「那可能性太少了,」
雲四風忽然笑了起來,高翔立時猜透了他的心意,道:「你可是想起了我們在北非的事麼,那次,其實我們是成功的。」
雲四風答道:「是啊,那麼多的黃金,真是奇觀!」
高翔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道:「她們如果真要在加勒比海中搜尋沉船,應該利用『兄弟姐妹號』,那是最好的搜尋工具了。」
雲四風也喝乾了酒,道:「我們該走了!」
他們一起離開了酒吧,才一出門,便看到幾個記者匆匆忙忙地向外走去,看到了高翔,那幾個記者一齊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高翔隨口問道:「可有什麼消息?」
幾位記者一起笑了起來叫道:「高主任還要向我們問消息?這不是太好笑了麼?」
高翔自己也覺得好笑,他道:「外地的消息,自然是你們比我來得靈通,我忙得甚至連看報紙的時間也沒有了!」
一個記者道:「我剛和報館通過電話,十分鐘之前,外國通訊社報導的消息說,亞洲某國駐牙買加的一個武官遭人暗殺了!」
那記者顯然是將這件消息當作一件十分普通的事,順口告訴高翔的,他在講出這消息之際,是決計料不到高翔會對之感到興趣的。
可是,高翔聽到了之後,卻陡地一呆。
他連忙問道:「那武官叫什麼名字?是政治暗殺?」
這兩個問題,卻連那記者也答不上來,高翔也沒有再問下去,就和雲四風匆匆來到了電話間前,高翔立時打電話到通訊社去詢問。
等到高翔從電話間出來的,他雙眉緊鎖。
雲四風忙問道:「怎麼樣了?」
高翔苦笑了一下,道:「蘭花他們想去渡假休息,好好地鬆弛一下,將搜尋沉船作為消遣,只怕是難以如願,她們的東道主死了!」
「真是他?」雲四風驚問。
「是的,消息說那武官是在他的住所中,背後被尖矛刺死的,牙買加的警方正在傾全力調查,但是看來不會有什麼效果,因為當地的治安一向十分好,那樣的凶殺案,是十分罕見的。四風,你說,那是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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