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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編亞森‧羅蘋之(4)奇案密碼

公園旅館四一五號房間,住著一個名叫卡世白的旅客,這時他正站在房門口,一手拉著他的秘書,惶然問道:「瓦馬,誰又到過這裡了?」
秘書道:「不會吧,這門的鑰匙始終由你保管著,你只是外出吃飯,怎會有人跑進屋裡來呢?」
卡世白搖搖頭,指著火爐架上的旅行箱說:「你瞧,我明明是關好了出去的,可是現在已經打開了,所以我知道一定有人進來過了。」
瓦馬道:「你確定關了箱子出門的嗎?但箱子裡也只是些零散的物件罷了。」
卡世白道:「正是,錢袋我已拿出來了,只剩些零散東西,但我們用餐的時候,我確定有人進來過了。」說時取下電話聽筒,喚道:「接警察署。」
不一會兒已經接通,便說道:「警察署嗎?煩請刑事科長能特先生聽電話,你只要說卡世白的電話,他就知道了。能特君不在嗎?你是誰呢?喔,你是刑事科哥培先生,哥培先生,昨天我和能特君談話時,你不是也在嗎?現在就是為了這事,今天又有人在我離開房間時進來過了,請來查看一下,也許有什麼證據還在,唷!在二個鐘點裡便可趕到的嗎?好極了,來的時候你只須問一聲四一五號便行了,再會。」
且說這位卡世白先生,綽號叫做鑽石大王,又叫好望角王,是一個擁有上億巨資的德國首富,這次他是往好望角旅行去,在這裡已逗留一星期,他那房間是劃分成三部分,兩間較大的作為起居室和臥室,一間對著拉亨街的是秘書瓦馬的臥室,隔壁連著的四間,是卡世白替他夫人租下的,他那夫人現在正暫住在蒙介而等候她丈夫的電話叫她來。
卡世白踱來踱去,像是在想什麼心事,他身材高大,顯出他強壯有力,但瞧那金絲邊眼鏡裡的一對眼球,卻又顯得他溫柔膽怯。他瞧瞧那窗戶是關著的,右邊的露臺已經隔斷,左邊的露臺,正對拉亨街石溝也已壞了,斷然不能從這些地方闖進來。
於是他再把臥室和客室都搜查一遍,但總找不到一些蛛絲馬跡,最後他到秘書的臥室裡去查看,這一室和那替夫人租下的四間是通著的,只是中間的門都上著鎖,這卻太奇怪了,於是說道:「瓦馬,這幾天怪事接二連三地發生,昨天我放手杖的位置變動了,前天我日記本又被翻開著,今天那箱子又打開了……」
瓦馬搶著道:「不會吧!也許是你神經過敏,如果要到這裡來,必須由外面的小客廳通過,那門上的鑰匙,是你到了這裡後才特地訂製的,除了管帳的艾米還有一把外,沒有別人有的了,難道你不信任艾米嗎?」
瓦馬說時,態度鎮靜,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卡世白道:「艾米在我這裡已有十多年,他做人很老實,我怎會不信任他,但我們出來吃飯時,他也出來了,這個卻很不妥當,此後我們還是輪流著走開吧!」
這時艾米也進來了,卡世白對他說道:「今天除哥培警佐之外,其他的客人都不接見。」
艾米答應著去了。卡世白便把桌子上的一大堆商業上來往的信件一一拆看,有的抄在自己日記本上,有的叫瓦馬答覆,忽然他在桌上發現一根彎曲的細針,忙問瓦馬道:「證據來了,你瞧,這根針是女人用的東西,怎麼會掉到這裡來。」
瓦馬道:「不,這根針是我的。」
卡世白道:「是你的東西?」
瓦馬道:「正是,是我把領結裝在硬領上用的,昨夜在你看書的時候,是我無意中取下來弄彎了的。」
卡世白聽了,神情很是不快,在室內往來不住踱著,後來忽然停住,說道:「瓦馬,你臉上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中卻是在嘲笑我,的確,這次自己也弄不明白了,上次我由好望角遊歷回來的時候,抱有一個偌大的希望,是個很偉大的計畫,在未來的濃霧裡,只有我一人能透視這事的本來面目,這計畫不是你能猜想得到的。這件事並不是為了金錢,是能超過金錢之上的一種大勢力,若這希望一實現,那麼我不但是一個好望角王,也許還得做比這更大的王呢!從此,一個鐵商的見子卡世白能和那班素來瞧不起商人的貴紳並駕齊驅了,或許還能超過他們。」
卡世白說了這一大篇興奮的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便又道:「我近來之所以這樣煩惱,也正為了這個原因,如今有一個比金錢更貴重的思想,潛伏在我的腦中,但這秘密似乎被另一個人知道了,並且跟著我在暗中計算著我,倘真正如此……」
這時,電話鈴鈴作響,卡世白接起問道:「喂!喂!是誰?上校嗎?我是卡世白有什麼事情沒有?喔,這樣嗎?那麼我等著吧!是嗎?還帶著秘書同來,很好,我正有事要和你商量,喔,都不必擔心,我可以叫秘書和司帳的看守著,不准別人進來就是,再會吧,你快點來。」
電話掛斷了,他對瓦馬道:「瓦馬,馬上有兩位客人要來,你去對艾米說一聲,那警佐當然還得晚點來,你可去知會旅館裡的帳房,說除了這兩位客人和哥培警佐之外,其他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進來,你叫他記著,兩位客人中有一位叫上校的。」
瓦馬去後,卡世白手裡拿著一只黑色的袋鼠皮箱,正在躊躇著,似乎想藏起來,又苦無地方放。
最後他走到火爐架邊,把皮箱塞進去,回身再把桌上的書信整理一番,忽然說道:「喔,有雅莉的信呢!」
於是他捧了愛妻的來信讀道:「今天感覺得很疲乏,只在室中枯坐,不免很焦燥,唉!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你的身旁,我等著你叫我動身的電報。」
讀時臉上那副愉快的神情,誰也描述不出來,他捧了那封信,不住狂吻著,說道:「那電報今天早上瓦馬不是已把它拍出了麼,那麼星期三準能到這裡了。」
這時瓦馬做完事進來,卡世白道:「外面誰在按鈴,瓦馬,有人來了,你快去看看是誰。」
說時,艾米已經進來說道:「二位客人來了,像是一起來的。」
卡世白道:「好,知道了,你把門關上,除了哥培警佐之外,誰都不能進來,瓦馬你去把客人引進來,我要對上校說話,記著,只要上校一人進來。」
於是,瓦馬艾米關上了門一同出去了,卡世白走到窗前,把頭靠住玻璃,對下面望去,見下面一片春光,路上的汽車、馬車往來馳騁,陽光照在車子的銅器和漆色上,閃閃地射出金光,人行道樹的嫩枝正生著新葉,他暗想道:「這次瓦馬為什麼慢吞吞地,他並不是不會應酬客人的呀!」
卡世白想著,抽著香菸,吸了幾口,忽然門外有一陣奇怪的叫聲,他來不及出去看,眼前已站立著一個人,但是這個人他卻不認識。


二  亞森‧羅蘋

那人出現得很奇怪,一轉眼便站在他的面前,卡世白看見這人素昧平生,吃了一驚道:「你是誰?」
那人穿的服裝很簡樸,目光炯炯有神,身體帶著敏捷的姿態,他經卡世白一問,便微露著牙齒,答道:「我嗎?我就是上校呀!」
卡世白道:「你並不是我和他通信具名的上校啊!」
那人道:「哦,但這些瑣碎的小事,我們先別管他,總之我就是我。」
卡世白道:「那麼你叫什麼姓名呢?」
那人道:「姓名嗎?你就稱我上校吧!」
卡世白到這時便起了懷疑,心想這人到底是誰?到這裡來冒稱上校是什麼目的?於是大呼道:「瓦馬,瓦馬!」
那人道:「做什麼?」
卡世白還不住地呼叫著瓦馬與艾米,那人照樣地問道:「做什麼?」
卡世白道:「讓我過去。」
那人就讓步靠在一旁,說道:「隨便你。 」
於是卡世白從他面前走過,想去開門,不料嚇得又跳了起來,原來門外有一個拿著手槍的人,這時他連呼僕人的聲音都喊不出來,再留心一看,見那會客室的一隅,那認為最可靠的司帳和秘書已被綑綁在那裡了,嘴裡還塞著布,不停地在呻吟。
卡世白雖然富於情感,但遇事並不失去理智,他覺得這時十分的危險,便故意裝著吃驚的樣子,向後倒退。把背靠著煙囪邊的牆壁,用手在後面摸著電鈴,用力按著,但那人目光銳利得很,早已瞧見,問道:「響嗎?」
卡世白不顧一切,仍拚命地按著,那人道:「響了嗎?你想按著這緊急電鈴,使旅館裡造成混亂嗎?啊,那可是不行的,請看那電線不是早已割斷了嗎?」
卡世白明知已經失敗,但仍強做鎮定,快速轉身,在箱子裡摸出手槍,立刻開了一槍,那人大笑道:「哈哈,怎打不中呀?難道是空的不成?」
卡世白又連開了二槍,那人格格笑道:「偉大的好望角王,請再開三槍,對準我的頭呀!可憐,怎麼子彈沒了。」
說時,把一把椅子放在面前,椅背朝前騎跨坐著,又指著另一把椅子道:「請安心地坐下,可有香菸?我很歡喜吸菸的。」
說完,在桌上拿了一支香菸,點火吸著,又道:「多謝你,這真是好菸。來,我們開始談話吧!」
事到如今,卡世白不由得垂頭喪氣,不知此人究竟是何等人物,實在厲害得很,但表面上還強自鎮靜,一點不露出驚慌,很自然地摸出錢包,取出一疊鈔票,問道:「要給你多少?」
那人似乎不了解,他遲疑了一會,喊道:「麥克,這位先生,給你鈔票,你儘管拿了去用吧!」
只見那拿手槍的人走了進來,拿了鈔票便退出去了,那人又道:「現在錢已依你收了,我此來的目的,也不妨老實告訴你吧!我不很喜歡嘮嘮叨叨的多講話,第一,你那只黑色袋鼠皮的懷中小箱,第二,昨天放在那旅行箱裡的那只黑檀木箱,這二樣東西我都要,你一樣樣的拿出來吧!」
卡世白道:「已經燒掉了。」
那人道:「好,那黑檀木箱呢?」
卡世白道:「也燒掉了。」
那人叫道:「你騙我嗎?」說完,緊抓著卡世白的手臂道:「你昨天到義大利街攸里渥銀行裡去時,大衣下不是藏著一包東西嗎?後來你租了第十六號保險箱,在帳簿上蓋了章,付了租費,等你出來時,它已經不在了,可不是嗎?」
卡世白道:「是的。」
那人道:「那麼那兩個小箱不就在銀行裡了嗎?」
卡世白道:「不對。」
那人叫道:「快交出那保險箱的鑰匙來。」
卡世白道:「不行。」
那人叫了一聲麥克,他便跳了進來,吩咐將他綁起來,卡世白來不及抵抗,被他們用細繩綁在椅子上,兩手也向後反綁著,兩腳綁在椅腳上,不得動彈,一動那繩便嵌入肉裡,痛不可當。
那人又叫道:「搜他的身。」
那名手下便在卡世白身上細搜了一遍,搜出一個扁平的小鑰匙,上刻著「十六」和「九」兩個數字,交給那人,那人又問道:「找到袋鼠皮小箱了嗎?」
手下人道:「沒有。」
那人道:「那一定在保險箱裡了。」回頭對卡世白道:「你把開保險箱的密碼說出來。」
卡世白道:「我不說。」
那人道:「不肯說嗎?麥克你舉起槍,瞄準他的腦袋,把手指扣住板機。」
麥克依言做了,那人便道:「嗯,卡世白你還不說嗎?」
卡世白道:「不說。」
那人呼道:「好,那麼我再給你十秒鐘,麥克,倘若他再不說,你便開槍,一,二,三,四,五,六,…… 卡世白肯說了麼?」
卡世白道:「是雅莉。」
那人反覆地念了幾遍,說道:「很好,原來用你夫人的名字做密碼,麥克你已聽到了,切不可忘記,你快到馬車公司,找了三里陶,把這鑰匙給他,告訴他這個密碼,然後同到銀行裡,讓他一個人進去,在帳簿上簽了名之後,再到地室裡,把保管箱的東西一起拿出來,就可以了。」
麥克道:「倘萬一那密碼是他撒謊,保險箱打不開呢?」
那人道:「所以你須得由外面用電話來報告我,倘這密碼不對時,嘿,卡世白,那你的末日可就到了,去吧!」
麥克道:「你呢?」
那人道:「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向在危險裡生活的,這些事我毫不擔心,卡世白君,今天除了我們兩人外,不是謝絕一切來賓嗎?很好,但這樣地拖延時間,不會有什麼人來嗎?否則我是自投羅網了。」
說時默想了一回,又道:「卡世白,我想不會有人來的……」
話沒說完,外面一時陣電鈴聲,那人突然跳起來,緊按著卡世白的口,說道:「混蛋,你約了人來拜訪你嗎?」
卡世白微露得意的樣子,一面竭力從那人手掌下呼喊著,那人怒道:「不許聲張,你若喊,我就要掐死你,麥克,快把他的嘴堵住。」
這時電鈴聲更響了,那人便裝著卡世白的聲音叫道:「艾米怎麼不快去開門。」一面輕輕地走進會客室,指著瓦馬和艾米道:「麥克,快把兩人移到臥室裡去,別被人發現了。」於是自己抱了秘書,麥克抱了管帳的進去。
那人又推著麥克道:「好了,你回到客堂中去吧,你只顧假裝寫信好了,客人由我應付。」於是裝著驚呼一聲:「艾米不在這裡呀!主人。」便過去開門。
只見有一個目光靈敏的壯漢,手握著帽邊,站著問道:「這裡可是卡世白君的房間?」
那人道:「是的,不知是哪一位?」
來者答道:「剛才卡世白君有電話給我,所以我來拜訪他。」
那人道:「原來如此,那麼我去通報主人。」
那人回到室內說道:「麥克,危險極了,原來他約著哥培警佐到此,你且預備著刀吧!且慢,我有一個巧計,我想哥培和卡世白一定不十分熟識,所以你且裝了卡世白的聲音說吧!」
於是卡世白大聲道:「瓦馬,你出去替我道歉,今天我約了哥培先生來,但很對不起,我身體實在不舒服,請他明天早上九點鐘來吧!」
那人低聲地道:「好,那你別動。」便回到客室裡,說道:「先生,很對不起,我的主人突然頭痛起來,並且十分嚴重,有勞你多走一趟,請明天早上九點鐘再來吧!」
哥培像很是懷疑的樣子,那人在暗中緊握了刀,如果哥培一動,便當下了結他的性命。
哥培想了想,覺得無計可施,便道:「既然如此,那也沒辦法,明天早上九點鐘再來吧!」說完逕自走了。
裡面的麥克笑得什麼似的說道:「這個趕走哥培的妙計,多麼有趣呀!」
那人道:「先別高興,你暗暗跟出去,看他可真的離開旅館了,若是真的,你便可到銀行裡去了,然後再打電話給我。」
麥克奉命去了,那人拿起水瓶喝個精光,再打溼了手帕,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又走到卡世白的身旁,說道:「我到現在還沒有報上大名,讓我自己來介紹吧!」
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一張名片來,繼續說道:「請聽著,我就是大盜亞森‧羅蘋。」
卡世白聽了這話,立刻變了臉色,心想:亞森‧羅蘋乃是國內一個神出鬼沒的頭等大盜呀!
卡世白聽了亞森‧羅蘋這四個字,怕得不得了,法國幾萬的偵探警察都無法捉拿他,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稀世的大盜會光臨他的住家來。
亞森‧羅蘋卻慢吞吞地說道:「你怕麼,亞森‧羅蘋並不凶惡,也不喜歡見血,所以從沒有殺過人,只是向人們借些錢使用使用,目前你也沒有性命的危險,但不能就此安心,我雖然饒了你的性命,但你的財產也許就此完了,這個全在你的一句回答上,我可不是和你開玩笑,現在我們來談談吧!」
說時,把椅子靠近卡世白,取出塞在他口中的東西,接著道:「卡世白先生,你到巴黎的那天,就和私人密探社總理顧瑞開交了朋友,這事連你的秘書和管帳的都不知道,因為他的來信署名或是電話,都用這個上校的名義,這人我能證明他的確很正直,因為他的一個社員是我的手下,從這裡我能探知你和顧瑞開的一切秘密交涉,我一得知這個秘密,便很注意你,曾兩度用百合鑰匙趁你走開的時候來搜索過,但總是失敗,於是在今天用這個上校的名義,這樣來拜訪你。」
說到這裡,亞森‧羅蘋像是看透卡世白的心事一般,接著道:「你囑咐顧瑞開,說在廣大的巴黎市中,在貧民窟,有一個綽號叫做親王呂亞賽的,你正託他找尋此人,這人的模樣,我已打探得很清楚,身長五尺七寸,留著鬍子,相貌生得很不錯,左手小指尖受過傷,右頰上也略有傷痕,這是他的特徵,你似乎正在竭力找尋他,此人想是對你很有用吧,他到底是誰呢?」
卡世白道:「不知道。」神情堅決,不肯透露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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