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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滿清十三皇朝(二)王者盛世

卻說雍正皇帝偵探的手段,十分厲害。那時有一位大臣,名叫王雲錦,是新科狀元,雍正皇帝十分看重他;滿朝官員見他是皇帝重用的人,便個個去趨奉他,每日朝罷回來,他家裏總是車馬盈門。這位王狀元別種玩兒他都不愛,只愛打紙牌;他在家裏一空下來,便拉著幾個同僚在書房裏打紙牌。
有一次,他成了一副極大的牌,正攤在桌面上算賬;忽然一陣風來,把紙牌颳到地下。大家拾起來,一查點,缺了一張紙牌;王狀元也並不在意,便吩咐家人另換一副紙牌重打。
到了第二天,王雲錦上朝,雍正皇帝問道:「昨天在家裏作何消遣?」
王狀元老老實實回奏說:「在家裏打紙牌玩兒。」
皇帝聽了,笑笑說道:「王雲錦卻不欺朕。」接著又問道:「朕聽說你成了一副大牌,被大風颳去了一張,你心中很不高興;今天可還能找到那一張牌嗎?」
王雲錦聽了,心中十分害怕;祇得碰著頭說道:「聖天子明鑒萬里,風颳去的那一張牌,臣到今天還不曾找到。」
雍正皇帝便從龍案上丟下一張紙牌來,說道:「王雲錦,你看可是這一張牌?」
那王雲錦一看,正是昨天失去的那張紙牌,他忙碰頭說是;皇帝笑說道:「如今朕替你找來了,快回家成局去罷!」說著,便站起來退朝。從此以後,那班官員十分害怕雍正皇帝,便是在私室裏,也絕不敢提起朝政。
雍正皇帝到這時,才得高枕無憂;每天在宮裏和那些妃嬪宮女調笑尋樂。這時他早把那貴佐領的女兒陞做貴妃,另外又封了四個平日所寵愛的為貴妃。祇有那貴貴妃最是得寵,朝晚和他一處說笑;這位貴貴妃又有特別的動人處,她每展眉一笑,雙眼微斜,真叫人失了魂魄。她身上軟綿豐厚,叫人節骨十分舒暢;因此皇帝天天捨不得她,稱她溫柔仙子。
那大喇嘛打聽得天子愛好風流,便打發喇嘛,送一瓶阿肌蘇丸去;這阿肌蘇丸原是媚藥,若服一二丸便可,倘然吃多了便要發狂。那大阿哥胤礽,便是誤服了阿肌蘇丸,直瘋狂到死。皇帝得了喇嘛送他的丸藥,便越發快樂;真可以稱得上當者披靡,所向無敵。
皇帝行樂之餘,越發感念那大喇嘛;這大喇嘛曾經幫著皇帝諸奪皇位,原是有功人物,因此常常召喇嘛進宮來談笑飲食、賞賜珍寶,喇嘛又傳授他許多祕術。皇帝便下旨替大喇嘛另建一座宮殿,宮中原有一座喇嘛廟,在西山上;如今皇帝吩咐在皇宮後面另造一處宮殿,以便朝夕往來。那內務奉了聖旨,便召集京中巧匠,派內監到江南去採辦木料;雍正皇帝為了這件事情,特派一個喇嘛充欽差大臣。
這欽差大臣到了江南,十分騷擾,沿途勒索孝敬;又挑選良家婦女進去供他的淫樂,還有一班蠢男人,特意把自己的妻女送進喇嘛行轅去伴宿,說得了喇嘛的好處,便可以長生不老。這個風聲一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許多婦女都來自獻;弄得喇嘛應接不暇,後來索性定出規矩來,凡官家女眷要見大喇嘛的,須先送贄見禮,少則一百兩,多則一千兩。江南地方被他攪得污穢不堪;直到第二年才回京去,集了五六百名工匠,造了三年工夫,才把一座喇嘛宮殿造成。
開殿的第一天,便由大喇嘛收皇帝為弟子,封他為曼殊師利大皇帝;當時大喇嘛陪著皇帝去遊殿,殿中供著歡喜佛,一個個都塑得活潑玲瓏、奇形怪狀、妖態百出。裏面又有鬼神殿,中間供著丈二長的惡魔,塑著人的身體,狗的臉,頭上長著兩條角,抱著一個美貌女神,做狎翫的樣子;這惡魔腳下並踏著許多裸體的女人。
雍正皇帝看了,心下十分快樂,便把這座宮殿稱做雍和宮,是說雍正皇帝皈依喇嘛教的意思;同時京城內外敕建的喇嘛寺,觸目皆是;那班喇嘛便更橫行不法,一個個都做起官來。這時京城裏有一句童謠,稱做「在京和尚出京官」;在皇帝的意思,也是藉此報答大喇嘛從前擁立的大功。
但那時有推戴大功的,除了大喇嘛和國舅隆科多以外,還有鄂爾泰和張廷玉兩人,皇帝便下旨,著海望為鄂爾泰在大市街北建宅,宅中應有陳設,都由官家賞賜。據說這一座賜第,整整花了四百萬銀子;又封鄂爾泰為文瑞公,便是那張廷玉,也封他文和宮,拜為首領。軍國大事,凡有張廷玉說的話,皇上無有不依;從他死後,又拿他的神主配享太廟,這個恩寵,也算到了極點。
當時除了鄂爾泰、張廷玉兩人以外,還有一個年羹堯,也是皇帝極敬重的。到第二年時,年羹堯和岳鍾琪平完青海西藏,皇上下旨,封年羹堯為一等公,年羹堯的父親年遐齡,也封一等公,又加太傅銜;岳鍾琪封三等公,又授年羹堯為陝甘總督,先行班師,再去到任。
那年羹堯得了聖旨,一路上耀武揚威,衝州撞縣的班師回京;沿路的州縣官,在他馬前馬後迎來迎去,在年大將軍眼中,看得和腳底下的泥一般。便是那各省的官員,文自巡撫以下,武自將軍以下,誰不見他害怕?倘然有一言半語得罪了大將軍,祇叫大將軍瞪一瞪白眼,便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他們怕雖怕,心中卻個個含恨;一有機會,便要報仇。
年羹堯手下有一個心腹軍官,姓陸,名虎臣;他見大將軍作威作福,難免招怨惹禍,便在無人的時候,去見年大將軍,勸大將軍諸事斂跡,免招物議。這時,年羹堯三杯酒在肚裏,聽了陸虎臣的話,不覺惱羞成怒;頓時拍案大罵說:「我如今替皇上家打下江山,便是天子見了我也要畏懼三分;你是什麼東西?膽敢誹謗咱家。」喝一聲:「斬!」
便有帳下的刀斧手,上前來綁住,推出轅門去;也是陸虎臣的命不該絕,那刀斧手正要行刑,恰巧遇到岳鍾琪進帳來。陸虎臣忙喊:「岳將軍救我!」岳鍾琪問明白了來由,一面忙止住刀斧手,一面急急進帳去替他討情。
平日大將軍的軍令,是沒有人敢攔阻的;祇有這岳鍾琪,是年大將軍平日所敬重的人,總算看在岳將軍面上,饒他一死。這時軍隊前鋒已到了蘆溝橋,便罰陸虎臣在橋下做一個更夫。年、岳兩將軍帶領大隊人馬,直向京城奔來。消息報到宮裏,雍正皇帝下旨,命年大將軍兵馬暫駐紮城外,皇上要出城來親自勞軍。
這時正是六月大熱天,雍正皇帝擺動鑾駕,迎出城來;一路在毒日頭下走著,皇帝雖坐在鑾輿裏,卻熱得一把一把汗淌個不住。一出城門,皇帝又棄轎乘馬;在馬頭上頂著太陽光,越發熱得厲害。看看左右侍衛,卻個個熱得汗流浹背,又不敢揮扇。好不容易走到前面大樹林子裏,林子下面,張著黃緞子的行帳,中央設著皇帝的寶座,雍正皇帝下馬就坐。太監們上來打扇的打扇,遞手巾的遞手巾,獻涼茶的獻涼茶。
一會兒聽得遠遠的軍號聲,知道年大將軍到了;皇帝踱出帳外,騎在馬背上候著。祇見前面旌旗對對,刀戟森森,在日光下一隊一隊的走著,靜悄悄的鴉雀無聲;那兵士們臉上的汗珠,如雨一般淌著,卻沒有人敢拿手抹一抹的。一隊隊前鋒隊走到皇帝跟前,行過軍禮,向左右分開;中間現出一面大纛旗來,上面繡著一個大年字。
祇見年大將軍頂盔貫甲,立馬在門旗下;這邊皇帝兩旁文自尚書侍郎以下,武自九門提督以下,都按品穿著蟒袍箭衣,卻個個熱得汗透重衣。那年大將軍和岳將軍一見了皇上的御駕,忙滾鞍下馬,匍匐在地,行過大禮;接著,那總兵、提鎮、協鎮、都統等一班武官,一個個上來朝見。
皇帝吩咐賜宴,年大將軍跟著皇上走進行帳去,一同坐席;那般王公大學士貝勒貝子,在左右陪宴。九門提督兵部尚書和一班在京的武官,陪著岳鍾琪及一班出征的官員,在帳外坐席。一時觥籌交錯,君臣同樂。皇帝在席間即談起處死胤   胤   的事情;年羹堯聽了,不覺打了一個寒噤,嘴裏雖不說,心中卻想:「好一個陰狠的皇帝,我以後卻要留心一二。」
接著,皇帝又問起:「那班出征的英雄好漢,卻如何了?」
年大將軍回奏:「臣奉了皇上的密旨,到青海西藏,擄得敵將的妻女,選那美貌的,都賞給他們做了妻子,便是那羅卜的母妹,臣也作主,賞給了那管血滴子的做了妻子。如今他們個個被美色迷戀住了,只願老死在那地方,不願再回京來了。」
雍正皇帝聽了,笑道:「國舅妙算,人不可及!」
邊說話時,酒已吃完,年羹堯起來告辭;說道:「微臣軍務在身,不敢久留。」
雍正皇帝格外殷勤,親自送出帳來。一抬頭見那班士兵,依然甲胄重重,直立在太陽光下面;那臉被太陽光曬得油滑光亮,卻不敢動一動。
皇帝看了,心中有些不忍,便對內監說道:「傳諭下去,叫他們快卸了甲罷。」
那內監忙出去,高聲叫道:「皇上有旨,兵士們卸甲。」誰知道那太監連喊了三回,那班兵士們好似不曾聽得一般,依舊站著不動;那太監沒奈何,祇得回來奏明皇帝。
這時年羹堯正和皇帝說著話,也不曾留心皇帝傳諭;後來雍正皇帝聽了太監的話,知道自己的聖旨不中用,便對年羹堯說道:「天氣太熱,大將軍可傳令,叫兵士們卸了甲罷。」
那年羹堯聽了,忙從袖裏掏出一角小紅旗來,只一閃,便聽得嘩啦啦一陣響,那三萬人馬一齊卸下甲來;一片平陽上,盔甲頓時堆積如山。
雍正皇帝看了,不覺心中一跳;他想:「這還了得,倘然他一旦變起心來,朕的性命,豈不是在他手掌之中麼?」
皇帝心中十分懊惱,年羹堯心中卻十分得意;他奏說道:「軍中祇有軍令,不知有皇命。還請陛下明鑒。」
皇帝聽了這個話,心中越發不快,便也不作聲;年羹堯看看皇上的臉色不對,心中已有幾分明白,忙告辭回營。從此以後,雍正皇帝看待年羹堯,外面禮貌雖格外隆重,暗地裏卻步步留心;替年大將軍在京裏收拾一座高大的府第,卻派著許多偵探,在大將軍府中監察著。
看看假期已滿,年羹堯便辭別皇上,回陝甘總督任去;一路自有地方官照料。其中有幾個皇帝派去的偵探,也添在他的隨從人員裏,直到陝甘任所;以後年大將軍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報到京裏,那年大將軍卻矇在鼓裏。他自己仗著是擁戴功臣,新近又打平了青海,在陝甘一帶地方,天高皇帝遠,漸漸有點胡作妄為起來。
前面已經說過,年羹堯精力過人,他每晚睡覺,必定要有五六個粗壯蠻女輪流伺候他;倘然沒有大力的女人,休想安睡。你想天下的美人,總是嬌嫩的多,如何經得起他的蹂躪?因此,他也不愛那些楊柳似的女人,在外面雖一般也有三妻四妾,個個長得長眉侵鬚,粉臉凝脂;在年大將軍眼裏,都拿她們當畫裏人看,好看不中吃的。
他無論出征進京,行轅中總藏著十個村婦,挨班兒服侍他。直到他做陝甘總督,年紀也大了,精力也衰了,才慢慢的和這班美人兒廝混起來;但是這時候,那班美人年紀都在三十左右,年大將軍看看她們妙年已過,便有點厭惡起來。便打發他的手下人在青海西藏一帶,搜尋年輕的回婦。說也奇怪,那班回婦卻長得美貌得多,不上半年,已搜得了十多個妙齡的少婦;年大將軍便天天和這班回婦尋歡作樂。
到第二年時,年大將軍帶了大隊人馬,到陝甘青藏一帶地方出巡去;看看到了西寧地方,便有一位藏古貝勒,名叫七信的,出來迎接。年大將軍有一個極壞的脾氣,他每到了一個地方官衙門裏,非但要地方官出來迎接,連那地方官的妻子、姊妹、女兒,都要叫她們出來迎接;凡見了略平頭整臉的,便和她調笑一番,尋尋開心。那地方官忍辱含垢,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他到了西寧地方,自然有一班官員和官員的眷屬出來迎接;別的女人倒也平常,獨有那七信的女兒,名叫佳特格格的,卻長得天仙也似的美貌,看她又嫵媚又華貴。年大將軍不覺動了心,夜裏便安榻在七信貝勒府裏;睡到半夜裏,他實在想這位美人想得厲害,便喚一個心腹小僮進來,命他拿著軍令,到內院去傳佳特格格來侍寢。
那佳特格格見了軍令,一半有些害怕,一半也有些羨慕大將軍的威勢,便悄悄的跟著那僮兒到外院去,伴著年大將軍過宿。一宵風流,他兩人便萬分恩愛。第二天,七信貝勒知道了這件事,見木已成舟,且也怕年大將軍的勢力,便也把這位掌上明珠送給了年羹堯。
年羹堯得了這位美人,便十分寵愛起來;一路出巡,都帶著這位美人睡在帳中,把那班回婦卻丟在腦後。他因為要賣弄自己的勢力,又要討好這位美人,便傳下將令去,著軍門提督富玉山,在他帳外吹角守夜。
你想,堂堂一位提督,如今替年羹堯打更守夜,未免太下不過去;但是害怕他的威力,也是無可如何。年羹堯夜夜同著佳特格格睡在帳中,耳中祇聽得帳門外「嗚嗚」一聲高、一聲低的吹著角,心中覺得十分適意。
夜夜這般吹著,那佳特格格便問:「誰在外面吹著角兒?」
年羹堯聽了,把格格的腰手兒向懷中一拉,笑說道:「因為格格睡在裏面,我便吩咐提督在外面把門。」
那格格聽了,把小嘴兒一噘,說道:「我不信!那有做到提督大人,肯替將軍把門的?」
年羹堯說道:「妳若不信,我可以立刻喚他進來給妳看。」說著,便吩咐僮兒:「把富提督喚進來。」
那僮兒便出帳去,過了一會,領進一個人來,年羹堯一看,不是那提督富玉山,卻是那富玉山手下的一個參將。
年羹堯問:「富提督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參將知道事情不妙,忙跪下來說道:「富提督因有要事,回帳去一趟,且喚卑職暫時替代。」
那年羹堯聽了,冷笑了一聲說道:「好一個大膽的富玉山,他敢不守軍令,給我一齊砍了!」
這句話一出口,便有刀斧手進來,把這個參將撤出營去,停了一會,便送進兩顆頭來,一個是提督,一個是參將。年羹堯吩咐拿出號令。自從年羹堯殺了這個提督以後,他手下的兵心,卻漸漸有點不服起來;但年羹堯卻矇在鼓裏,依舊是作威作福。
這時他已經出巡回來,住在總督衙門裏,他大兒子年斌已封了子爵,第二個兒子年富,也封了一等男爵,都帶著兵馬,駐紮在外面。年斌打聽得父親殺了富提督,擅作威福,心下大不以為然,便特意進省來拜見父親。說:「我們父子全仗軍心,軍心一散,萬分危險;如今父親殺了沒有罪的富提督,實在叫兵士們寒心的。」
那年斌話沒有說完,年羹堯早已大怒,喝一聲:「孽畜!你敢是煽動部下來謀害你父親嗎?我如今先殺了你!」接著喝一聲:「綁出去!」便有四個如狼似虎的家將,進來把年斌綁住。
這時,年斌的妻子于夫人正在後屏偷聽;見公公要殺她的丈夫,如何不急,忙趕到內院去,跪倒在她婆婆跟前,求她快快去救丈夫的性命。她婆婆陳夫人祇生得年斌一個兒子,聽了如何不急;但他老夫妻兩人,早已沒有恩情,量來自己去求情,是不中用的。便想起她家中的教書先生王涵春,是年羹堯十分敬重的人;凡是王先生的話,年羹堯從沒有不依的。
當下她婆媳兩人便站起身來,扶著隨身丫鬟,急匆匆的從大廳後面繞過西書房去;這時,王涵春正教年羹堯的小公子,名叫年成的,在書房中對客,忽然看見她婆媳兩人滿面淚痕,急匆匆的走來;跨進書房,便雙雙跪倒,不住的求著王先生去救年斌的性命。
王先生一時摸不著頭腦,還是于夫人約略說了幾句,王涵春聽了,拔起腳來便走;趕到大廳上,祇見那大公子被四個家將押著,垂頭喪氣的出去。王涵春忙上去攔住了,一面走進大廳去,見年羹堯氣憤憤的坐在上面。
他一見王涵春,卻又滿面堆下笑來,起身迎接。王涵春坐下來,先說了些閒話,再慢慢談起年斌的事;王先生用極和順的口氣,反覆勸說了一番,又說:「大公子是一位孝子,他怕將軍中了部下的暗算,才敢直言進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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