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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傳奇(26)碧玉船

天慢慢黑了下來了,安妮並不著亮電燈,她已看不清放在她面前書本上的字了,她低低嘆了一聲站了起來,然後又坐在書房一角的一張安樂椅上。
當她坐在那張寬大的安樂椅上時,她像是一頭蜷縮在陰暗角落處的貓兒一樣,自從木蘭花和高翔去度蜜月之後,老大的屋子中,只有她一個人。
開始幾天,穆秀珍還時時來和她一起玩,但是安妮也看出,穆秀珍實在忙得可以,所以好幾次,反是她拒絕了穆秀珍的邀請。
安妮決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但是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屋子中,無論如何,是冷清了一些,而當黑夜來時之後這種孤寂的感覺,也就更甚了!
安妮坐了半晌,又嘆了一聲,站了起來。
她懶洋洋的著亮了書桌上的燈,她的手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當木蘭花還在的時候,尤其是穆秀珍也在時,從來也不會有那樣情形的。
安妮伸了一個懶腰,燈光將她瘦長的影子,投在牆上,即便是影子,看來也有一點懶洋洋的感覺。安妮慢慢地走出了書房去。
門鈴就在那時,突然響了起來。
由於屋子中十分靜,是以門鈴聲聽來也十分刺耳,安妮略呆了一呆,她心中立即自然地想到,一定是雲五風來了!
一想到雲五風的時候,安妮的心中,便有一種十分異樣的感覺,剎那之間,她的步伐也變得輕盈起來,她衝下了樓梯,奔過了客廳。
當她打開客廳的門時,她向著花園,大叫了一聲,道:「來了!」然後,她又奔過花園,來到了花園鐵門的前面。
當她奔近花園的時候,天色雖然黑暗,但是也已足可以使她看清,鐵門外的確站著一個人,但是那人卻不是她想像中的雲五風。
安妮來到了門前,也看清了站在門外的那人,大約六十上下年紀,身形很高,很瘦,額上有著很深刻的皺紋,他一隻手提著一個黑皮的公事包,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鐵門的鐵枝,從他的神情看來,他像是有著非常重大的心事。
安妮才一到了鐵門前,那人便將手中的黑皮公事包,從鐵門中塞了進來。那人的行動,使得安妮嚇了一跳,連忙向後跳了開去。
因為安妮從來也沒有見過那人,也不知道他拋進來的那隻黑皮公事包中,放的是什麼東西,如果那是爆炸品的話,她要是不及時退開,就可能遭殃了!
安妮退出了三尺,那公事包也「啪」地一聲,跌在地上,安妮向那公事包看一眼,那公事包落在地上,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安妮忙又抬起頭來,向鐵門外的那人看去,只見那人在一拋出了公事皮包之後,便迅速地向後退了出去,進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之旁。
安妮忙叫道:「喂,這是你的東西,你是什麼人?」
安妮在叫著,那人卻已打開了車門。
他在打開車門之後,身子已向車中鑽了進去,安妮忙拉開了鐵門,向前奔了出去,叫道:「喂,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那人卻已關上了車門,他看到安妮向車子奔來,便急急開動了車子,車子發動了之後,他才用一種十分嘶啞的聲音道:「這皮包中是一點東西,我聽得人說起過木蘭花,我想這東西,只有放在她那裏,才是最安全的!」
安妮已奔到了車前,一手扶住了車窗,道:「你是什麼人?那又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行動那麼神秘,我們便會替你保管東西了麼?」
可是當安妮一來到車邊的時候,那人的神情更加慌亂了起來,他急急忙忙踏下油門,車子已經向前疾衝了出去。
安妮在車後跟著跑了幾步,她自然無法追得上一輛汽車,安妮氣得頓足,叫道:「還有一點,蘭花姐根本不在家中!」
可是,也不知道那人根本未聽到安妮的這句話,還是他聽到了,但是也不肯停車,總之,車子的速度迅速增加,轉眼之間,便沒入黑暗中了!
安妮在公路邊上,略站了一會,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回到了花園中,關上了鐵門,凝視著放在地上的那隻皮包。
她並沒有走過去拾起那皮包來,因為那人來得神秘,她也不知道那皮包中有著什麼東西。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事,安妮也有足夠的經驗可以應付。
她看了片刻,取過了一支竹竿來,挑起那皮包的握手,將皮包挑進了客廳中,放在桌上,然後,她著亮了客廳的燈。
那是一隻舊式的黑皮公事包,在皮包的外面,有一個小小的方框,是放置卡片用的,安妮看到,在那個方框中的卡片上,寫著「W‧LEE」幾個字。
那可能就是剛才匆匆離去的那個人的名字,也可能是這皮包主人的名字,如果那人就是皮包主人,自然兩個假定可以合而為一。
那皮包有著一柄鎖,要弄開那樣的鎖,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安妮卻不是行事那麼莽撞的人,她也知道,有一種爆炸裝置,是放在皮包或箱子之中,一打開皮包或箱子的鎖,就會發生爆炸的。所以,她看了一會,便奔上了書房。
她取了一柄極其鋒利的小刀下來。
她一手按住了那皮包,使它不致於移動,然後,她用那柄鋒利的小刀,在皮包的背後,劃開了一條尺許長的口子。
皮包被劃破之後,她已經可以看到,皮包的內部是許多文件,安妮又小心地將它取了出來,一共是三本,每一本,約有半吋厚。
在那三本文件之外還有一張紙。
那張紙,顯然是從一本記事本上撕下來的,上面寫著幾行字,字跡很潦草,當然也是在匆忙之中寫成的。
在那幾行字中,至少可以對這件突如其來的事,略有一點解釋,那幾行字是:「我有著生命危險,為的就是那幾本資料,我不會將它們交給追蹤我的人,所以只好託你保管,我在別人處聽到過你的事蹟,木蘭花小姐,請你別拒絕我的要求。」
在那字條下面,也沒有具名。
安妮笑了一下,她心中在想,那人語氣倒是客氣得很,可是事實上,他卻是拋下了皮包就走的,還會有什麼機會拒絕他?
這時,安妮已可以肯定皮包中不會有什麼害人東西了,她打開了皮包的鎖,看看皮包中還有著什麼東西,她看了兩三分鐘,證明皮包是空的。
然後她將手按在那三本釘成半吋厚的文件上。
她在將那三本文件取出來時,並沒有翻開來看過,她只不過看到,文件的封底和封面,全是白紙。如果換了穆秀珍,這時,一定早已急不及待地將那三本文件打開來看個究竟了!
但是安妮卻並不急於將它們翻開來。她將手按在那三本文件上,心中在自己問自己:這三本文件中,記載的是什麼?是軍事秘密,是間諜文件,還是什麼犯罪行動的方案?
要回答這個問題,自然不是容易的事,首先,得先從那個人是什麼人著手,才能夠摸出一些頭緒來。
安妮有足夠的耐性,可以克制著自己,不去翻開那三本文件,而要藉此考驗自己的推理的能力。她首先肯定那人是一個知識分子。
因為那人的談吐很斯文,他寫的那字條,字跡雖然潦草,然而也絕不是只有普通學識的人所能寫出來的。
安妮還推測,他可能是一個科學家。
因為安妮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衣著都是很名貴的料子,但是,他卻顯然不曾將名貴料子做成的衣服怎麼放在心上,衣服被保養得並不好。
而這正是埋頭科學研究的科學家,不注意生活小節的通病。
已然肯定了那人是一個科學家,那麼問題也容易解決得多了,她微笑著,自己對自己道:「那三本,一定是極有價值的科學文件!」
她一面說,一面已親手翻開了其中的一本。
她的腦中已存下了她自己推理所得的主觀概念,是以當她一翻開那本文件時,她預料到會看到許多方程式和數字。
可是當她將那本文件翻了開來之後,她卻不禁呆了一呆,她什麼也沒有看到──應該說,她在紙上,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看到的,只是白紙!
安妮呆了一呆,忙將兩本文件拿了起來,迅速地一頁一頁翻動著,不到兩分鐘,她就翻完了那一本文件,而她所得到的結果是,從頭到尾,都是白紙。
另外兩本,安妮翻得更快。
那兩本的情形,也是一樣。那三疊,根本不是什麼文件,只不過是三疊白紙釘裝在一起而已!
安妮不禁有啼笑皆非的感覺,這算是什麼意思?什麼人在開玩笑?
從那張紙條上的字來看,好像那是三本重要之極的文件,那三本文件的持有人──假定就是那個將皮包拋進來的人──正因為這三本文件,而受著生命的威脅,整件事,看來不像是一個無聊的玩笑,但為什麼這三本全是白紙呢?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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