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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台灣武俠小說史(上/下)【作者限量簽名套書】書衣收藏版

※【推薦序】可以信今垂後的武俠良史 龔鵬程
作史甚難。人皆喜歡賞花,花開人聚,花落則散。故黛玉葬花,徒自傷憐,因為撿拾落花確實是令人感嘆的事。唯有曠懷古今之人,才能超越這種傷憐,掃葉拾花,回視盛衰。我曾有詩曰:「寫史欲開天人眼,豈但隨緣掃落花」,所指即此。
林保淳就是這種人。而且他樂此不疲,已經和葉洪生合作過《台灣武俠小說發展史》,現在又獨力寫了這本《台灣武俠小說史》。反而令人懷疑他畢竟還有林黛玉氣質,林是癡情憐花,他也憐惜台灣武俠小說太甚了。
當然,這也從另一個方面顯示了台灣武俠小說是個有價值的重要論域,否則哪需如此不斷鑽研?
他也是最有資格鑽研的人。早歲即浸潤於台灣的武俠小說環境中,幾乎經歷了台灣的武俠說部盛衰的全過程,遍閱群書。爾後收藏禁密,為宇內一大家;又化私為公,在大學創立「通俗文學研究室」,深化研讀、推廣俠義。另也向社會延伸,協助武俠產業化的發展。
他的優勢,並不僅是對台灣武俠小說的熟稔,入乎其內;更是對整體中國文學的精研功力,所以可以從大視野來看台灣武俠小說。早年我寫《大俠》,辨明俠的歷史變遷,他即協助我,合編成《二十四史俠客資料彙編》。後來覺得台灣武俠小說不是孤立的,當視為近代通俗文學的流衍或發展,所以我們又決定合編《鴛鴦蝴蝶派文學資料彙編》。這書因故沒有正式出版,但還是可以看出我們的思路,而這個思路也體現在他如今這本書上。
前面說的,是他文獻精熟、視野宏闊。此外他還勤於奔走,到各地採訪耆宿、調研、考證,故所得最多,江湖同道皆尊稱為「武林百曉生」。
後來我們創立台灣中華武俠文學會、聯絡大陸的武林同道、參與兩岸各武俠文學獎評選、辦武俠研討會、舉行掌門人大會等,他也風塵僕僕,幾乎無役不與。
本書即得力於以上這些條件,所以資料翔實、論述親切,許多人物都有親身經歷,所介紹的作品也都一一得諸目驗,考證則細細斟酌,評論自道心得,也不故弄玄虛、亂套理論。
這些都是優點,是他這部《台灣武俠小說史》足稱良史,可以信今垂後的原因,豈止「武林百曉生」而已!
喝采之餘,覺得還可商量之處,也有一二。其一是台灣武俠小說對俠義精神的發揚、江湖歲月的描繪,如何深刻影響了幾代中國人之心理狀態、人格意識和行事風格,還可濃墨重彩予以伸張。
其次,他太受一位好朋友的影響,對於台灣警備總部「暴雨專案」的作用過於重視了。台灣的禁書,有亦無,實亦虛、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夕,不能說對武俠小說的發展沒有影響,但把它看成影響了台灣武俠小說盛衰之關鍵或壓力源,就過甚了。專案出台於一九五九年,而六十、七十年代恰是台灣武俠文學的高峰,足以說明此一事實。
另外可能是被台灣近年本土化的思潮所限,不免就台灣論台灣,以致六○至八○年代淡化了台灣與香港武俠文化共生共構的生態,九○年代以後,也簡略了台灣武俠文化與大陸共生共構的生態。
例如我中學時就常讀香港的《武俠世界》、《當代武壇》、《武俠春秋》等雜誌。尤其是後者,同時在香港、台灣、新加坡、泰國、越南、菲律賓、金邊、澳門發行。長期大篇幅、高頻率地刊載台灣武俠小說,如古龍、臥龍生、陳青雲、孤獨紅、柳殘陽、秋夢痕等。
尤其是古龍,創刊號即首發其《蕭十一郎》,隨後又連載了《三少爺的劍》、《天涯‧明月‧刀》、《大人物》、《七種武器》、《鐵膽大俠魂》……,直至最後一部《英雄無淚》。跨時九年,近四百期之多。
這樣的香港雜誌,質與量足可與台灣真善美、春秋、萬盛等出版社抗衡。是他們共構交織,才造就了武俠小說風行天下的輝煌局面,更不用說與之配合的香港和台灣電影業了(古龍的一些小說就是先寫成劇本拍電影的)。故寫《台灣武俠小說史》宜著重這種跨地域、跨文類的環境。
保淳當然也沒有忽略台灣武俠對港澳的影響,但只把它放在一個「台灣武俠小說的境外傳播」一小節之二中,這樣,我以為還不夠。
同樣,九○年代以後,保淳認為是台灣武俠小說的衰弱期,無可奈何花落去,名家隱退,新秀失色。此等論斷,我以為也是他的林黛玉葬花情節又犯了。在九○年代以後,台灣武俠文化與大陸共生共構的生態下,溫世仁百萬武俠小說大獎辦了十年,兩岸的武俠文學會也在大陸策劃了七次武林大會,港台武俠文學與作品更是大量發行於大陸。所以不是衰微而是擴大。在廣袤的場域、新媒體的情境中進行新的發展。我們述史的人,應注意歷史的歷史性,不能在舊場域、舊媒體、舊文類型式中自憐自嘆。
所以,他認為「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時代,才是最值得大書特書的。他其實也有見於此,故終篇叫做「期待篇」。這是《周易》終於「未濟」之意,也似乎是他《台灣武俠小說史》還準備要繼續寫下去的預告。


※【推薦序】十年磨一劍   今朝把示君               陳曉林                              
長期來,林保淳教授對於武俠文學的研究與評析,投入之深,用功之勤,不但是台灣文史學界眾所週知的實況,而且也久已為兩岸三地稍為關心武俠小說發展狀況的學術同行,乃至讀者大眾所共知共鑒。自兩岸開放交流以來,舉凡以討論武俠小說為主旨的學術研討會,幾皆可看到他的身影,在會上他也常有相關論文發表;而台港或大陸凡有值得重視的新一代武俠作品出現,他亦常會應邀撰文評介,從而與武俠創作的新勢態保持同步關注。
事實上,林保淳從中學時代起,即對閱讀武俠小說感到興味盎然,其後一路進學直到取得博士,這項興趣始終不減;嗣後在學術耕耘上亦鎖定武俠研究為重點,甚至在他引領下,已培植了不少位以武俠文學、武俠名家為論文專題的碩博士畢業生。因此,他的確與武俠文學結了終生不解之緣。而他對台灣近現代武俠小說的崛起、發展與演變,更是目擊身歷,瞭如指掌,與多位出色的武俠作家甚至頗有交誼。因此,他來撰寫台灣武俠小說史,自是駕輕就熟,左右逢源。
保淳曾在二○○五年和在全球華人界率先深研近現代武俠名家名著的葉洪生先生合作,出版〈台灣武俠小說發展史〉,是為兩岸有系統的武俠小說史開山之作,迄今仍不失其孤明先發的重大價值。唯以該書斷版已久,且因故未能修訂重版,以致對某些重要武俠作家、作品念茲在茲的有心人士一直企盼能有較新穎而更完整的相關史著出現;現在這部武俠小說史則可謂是在千呼萬喚之下,由保淳以「十年磨一劍」的功力和勤謹,回應廣大讀者及相關學界需求的一部心智結晶。
當年在現代武俠小說開始綻放姿采之初,白話文運動的倡議巨擘、曾以撰寫「水滸傳考證」而洋洋自得的胡適,分明沒有寓目過其間的精華之作,竟率爾一筆抹煞武俠小說的價值;故而從葉、林合撰的史著到這次保淳自撰的本書,皆將胡說和當時國府以所謂「暴雨專案」查禁民國時期武俠小說,並列為台灣武俠寫作的沉重「陰霾」。然而,胡適早年引導文史論著的那本《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上)》所標榜的「明變」、「求因」、「評判」三個論述判準,本書的撰寫倒是完全符合其要旨,而且「明變」不只縷述個別作家流派的風格變化,還追溯影響現代台灣重要武俠作家的民國時期名家,如還珠樓主、王度盧等「北派五大家」之路數與特色;「求因」更觸及到當初渡海抵台的作家群在苦悶年代寫作,筆下心底藉武俠情節而隱隱流露的思鄉情懷與文化尋根的意向。
至於「評判」,則剖析各名家、名作的菁蕪得失,分別給予恰如其份的定位與評價,自是熟諳台灣武壇起伏興衰的保淳出色當行之事,娓娓寫來,前後呼應,令人展讀時每有擊節讚賞的意趣。當然,「評判」若能恰如其份,其實需要一個醞釀的過程,也需要一段沉思的時期。對於葉林的前著,當初筆者在鼓掌之餘,也曾向保淳指出:可惜未能充分體認和評定古龍作品的重要性和卓越性,甚至為了突出某一兩位作家,還不無刻意抑低古龍創新成就之痕跡。事實上,古龍不止在武俠小說創作上、甚至在現代中華文學史上都有不可磨滅的貢獻。我曾特地強調,試想:假如從台灣武俠史中,抽去了古龍其人其書,就武俠小說的文學性和感染力而言,是否立即失去了最扣人心弦的光彩與魅力?而若沒有古龍其人其書,整個台灣武俠小說界相對於香港的金庸是否會顯得黯然失色,又怎可能分庭抗禮?所以,古龍作品乃是台灣武俠的頂梁柱,進而為華文武俠小說賦予了靈氣洋溢的新貌,殆屬不爭之確論。
保淳大概聽進去了,加以他自己再反覆細閱、咀嚼、吟味,故在本書中,他給予古龍的篇幅最多,較排第二位的司馬翎多出一倍以上,對古龍作品的評析也非常到位,足見他從善如流的學者氣度。此外,我曾提醒道:司馬紫煙也是台灣武俠界一位重量級作家,風格多變,卻皆能自成局面,前著對其一無著墨,似不甚妥。保淳在本書中對司馬紫煙的地位給予肯定,對其代表作如《金僕姑》、《大英雄系列》作了詳實的評判,使武俠小說史不致遺漏一顆閃耀的明珠,值得欣悅。其實,文壇上另一位重要的「司馬」--司馬中原,雖不以武俠作品見稱,其鄉野名著如《狂風沙》、《路客與刀客》深具武俠意味和內涵,或亦可納入介述。
本書對於台灣俠壇上一位特立獨行的重要名家上官鼎,作了濃墨重彩的描述和賞析。上官鼎雖是三兄弟共同筆名,主力自是既為化學博士、又主導過台灣科技發展、甚且曾任閣揆的劉兆玄。早年以替古龍續筆《劍毒梅香》一鳴驚人,其後以《七步干戈》等悲劇俠情名作膾炙人口,辭卸閣揆後不忘重溫舊夢,又以長篇新著《王道劍》引起矚目。凡此,保淳論述甚詳,堪稱中肯平允。對於早年以諧趣兼奇詭風格寫下系列武俠,後來隻手創立佛乘宗的奇儒其人其書,保淳由於相當熟稔,所以介述甚詳。此外,對於俠壇後起之秀如蘇小歡、施達樂、沈默,以及本屬純文學作家如張大春的《城邦暴力團》,偶而涉筆成趣如徐錦成的《江湖閑話》,樓蘭未的《光明行》,尤其,對網路作家孫曉寫作長達二十年的《英雄志》,均有中肯到位的評介。就武俠史的撰作而言,本書已賅蓋至當前此刻。
台灣武俠小說對兩岸三地,乃至全球華文界的文學寫作,均曾產生明顯的影響。古龍那快節奏、蒙太奇、警句式的書寫業已導引時潮,甚至連純文學寫作亦步武其後。香港、內地的武俠創作,受古龍風格的影響之大,殊不下於金庸風格,因為金庸作品每依托於歷史,而中華歷史之遞嬗、轉折或衝擊時代的故事,在新起網路武俠作家們的爭相運用下,無論代入、穿越,或虛擬,皆已近乎羅掘俱窮。而古龍那種以現實人生、俠義情懷為大背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式的體悟和超越,由於可以發掘、開拓人性的深度和廣度,卻仍有取之不盡的潛在資源。
而即使就狹義的交互影響而言,如金庸誠然廣泛影響了兩岸武俠寫作,香港的司馬翎卻是在台灣寫出了成熟期的各主要作品,這些在台灣產生的作品回過頭影響了香港的黃易;而黃易的玄幻及異俠作品又深刻地影響了兩岸新生代武俠作者的創作走向或題旨設定。又如,古龍強烈影響了在台灣時的溫瑞安和香港的黃鷹等優秀作者,而溫瑞安到香港後,其作品又強烈影響、乃至引領了香港的漫畫、小說、電影、電視,又經由香港,影響了內地新生代作家、導演,以及電玩的題材和製作。黃鷹的作品酷肖古龍,也帶動過內地和東南亞一股新武俠風潮。由此看來,從本書可以引伸討論或探索的課題,其實不勝枚舉,且率皆非常有趣。
而所有這些或嚴肅、或有趣的討論,事實上目前在兩岸三地各個與武俠論壇有關的社交網站,幾乎每天都在熱烈進行中。對某位武俠名家的風格特色及其發展變化,對某部武俠名著的內容指向及其潛而未現的題皆,對某些武俠人物的行為表現及其可能無意識的嚮往與期欲……熱心的網友們所發表的議論,有時精彩絕倫,想像力之豐富,更不時令人嘆為觀止。然而,由於對所討論的某位武俠名家、某部武俠名著的基本資料,例如創作的時日、發表的刊物、佚失的文本,未必有所掌握,於是所發揮的論點便不免失焦,往往辜負了那些精彩絕倫的議論。因此,像本書這樣經過長期蒐集、篩選、檢索、研究,而後始以有條理、有系統的清暢文筆所撰作的《台灣武俠小說史》,對於當今兩岸三地均相當熱鬧的武俠講壇參與者而言,堪稱是適時而至的資料庫及方便實用的參考書。而對喜歡武俠小說、有意多看些名家代表作的廣大讀者而言,本書則不啻是提供順流而下地品賞各階段、各門類精彩武俠小說的導覽,讓人放懷欣賞,進而盡情享受閱讀之樂。
現在,據說是武俠沒落的時代,因為網絡的普及與娛樂的多元化,以及網絡上鋪天蓋地火紅一時的奇幻、修真等「爽文」層見疊出,武俠小說看似被擠壓到了邊緣。但只一味以打怪升級、開掛自爽直達無厘頭之極境的「爽文」,畢竟缺乏讓人回味品賞的意趣,故顯然已漸無以為繼。而以現實人生、俠義情懷為大背景或大舞台的武俠創作,只要再絡繹有新的優秀作者出來,以富含文化內蘊的好文字,寫發掘人性深度的好故事,例如海宴原作的《琅琊榜》,形式上雖非現今人們熟悉的武俠說部,內蘊上卻分明大有俠義情懷,像這樣雅俗共賞的作品若能不時出現,必可為武俠文學拓闢出別開生面的新高潮與新視域,殆可斷言。
許多年前,就已聽聞武俠小說、武俠精神「沒落」了。當時,悵然若失之餘,我曾寫過下面一段文字作為回應:至少,我們還可聊以自慰的是,曾經有那麼多狂飆突起、雷霆乍驚的英雄行徑,那麼多壁立萬仞、橫絕四海的俠者形象,在中國的歷史上(或小說中)放射過奪目的光彩。就像一簇簇燦爛的流星,倏然劃過夏日沉寂的夜空,綻放著格外亮麗的星芒!其實,後來冷靜回想便明白了:武俠精神、俠義情懷是不會消失的,而以發抒武俠精神、俠義情懷為宗旨的武俠創作,也不可能長期處於低潮。如今,欣見保淳推出他多年詮述武俠文學,厚積薄發下所結撰的新著《台灣武俠小說史》,大有「不信青春喚不回,不容青史盡成灰」的恢弘氣概,喜慰之餘,尤有吾道不孤的奮揚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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